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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闲泽葡萄成熟时

紫红葡萄从白皙手掌滚落到地上摔烂,殷红葡萄汁液混着黑血从嘴角流出,一滴一滴合着脚底浆红色烂葡萄果肉踩出一道血污。

李承泽知道自己捱不到几时了,腹内千刀万剐般剧烈撕裂开来,各中无尽无休不甘和悔恨。

恨谁曾许过一世平安,悔谁曾信过一见钟情。

李承泽想笑却泪流满面,想哭却龇牙咧嘴,黑血止不住的从口中往外流淌,青色衣袖怎么也擦不干净。

果然,是天地一等一的丑剧了!

李承泽摇摇欲坠站起身来避开最不愿看到的范闲,想换个无人之地默默消亡。

范闲偏偏不遂他的意,剑眉星目不过是冷漠的陪衬,只做壁上观。

“你现在还不能走”

范闲语气平静,甚至苛刻到对将死之人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颗揪心的泪要流。

这人真是奇怪,不爱也没有恨,更多不出一刻世人最爱演绎的,涕零如雨惺惺作态。

果然,范闲极厌弃李承泽。

“笑话!本王活着的时候去哪都不需别人知晓,何况如今…”

愤怒是血液的温床,冲动是毒药的加速剂。

李承泽这一口气上不来,另一口还卡在喉间。

果然,毒药终究毒不过人心。

因为生前是最了解也最像彼此的人,又因双方皆深谙攻心之法。哪句话最要人心疼,哪句话最要人伤心,彼此可谓心知肚明,针尖对麦芒。

范闲知道窒息永远比毒素更快侵入心房,他不仅杀人还要诛心。

范闲要李承泽死,还要他死的够快够惨。

李承泽支离破碎呕出一口黑血,紧锁的眉头下是一双再看不尽往日杏花微雨的桃花眼,风流终究掩埋黄土陇头死鸳鸯。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你杀害那些平民百姓时,便不觉恶心吗?”

李承泽难以抑制的笑出声,呕出的血迹染红衣袖。

“我的罪行确实罄竹难书,难道你范闲就一定干净吗!你真是为了好朋友滕子京的死吗?你真是为了这大庆的百姓着想吗?你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话未毕,李承泽头脑昏沉眼前发黑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下一秒已然栽倒在范闲怀里,俨然如睡梦。

范闲见四下无人才松了口气,卸下全部伪装,俯身连忙查看李承泽是否尚有微弱气息。

“对不起,难为二殿下了!”

范闲拭去李承泽嘴角血痕,聊作安慰又似歉意,想着来日方长再作解释吧。

范闲此去匆忙,只了然带几件衣物,挑匹快马驾车借着擦黑的夜隐去行踪。

这一次的计划中,除了范若若和五竹叔知道,其余人范闲都为曾提及。

三日晌午时,沐光正浓絮风摇曳,两人刚跃过巴丘镇行至奉河村。

虽说是镇,其地势更像是星星点点组成的丘陵山脉,四面有山凹有良田,中间有灵泉,泉两侧开些不知名的小花结些红透的野果子。

离京数千米,逃离纷争之所远离朝堂权谋,放眼望却此处仍有家乡澹州之貌,何偿不是一件兴事。

范闲结了马绳卸了马鞍,仍由它吃草撒野奔跑。自己也能静下心来好好感受,不在庆帝掌握中的大好河山迤逦美景。悠悠然伸个懒腰,惬意地眯起眼睛,耳畔边回荡着山林间出逃的风,小憩时天空飘过一群形状各异走丢的云彩,他们蹦跳着打闹着吵嚷着。

他们都不愿意做一个游子的寄托,只想当一个天真的孩童,认真的爱一个人。

梦里:

范闲曾以为自己又一次回到异世间中,熟悉的人群中塞进去一张李承泽的面容。他毫无违和的捧着生日蛋糕,笑着说和范闲要天下第一好,要养一只猫一只狗,开着小汽车去看日出也看星空。

在沙地里写对方的名字等海浪淹没秘密,在最高点的摩天轮上只有你和我的剪影,透过玻璃我们没有秘密,亲吻或者拥抱没有猜忌更没有争执。

梦里李承泽是健谈的,他催促范闲对着奶油蛋糕快点吹蜡烛。他说:过了12点许愿就不灵验了。

蜡烛熄灭时,范闲醒了,脑海里是那句有些俗气的对白: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梦里李承泽笑的够乖,皮包骨样的身子也养了些肉,白净的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的不是陈奕迅的歌就是张国荣的曲,偶尔哼出调调。

【怪你过份美丽 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彷佛心瘾无穷无底】

李承泽无师自通的念白粤语,是过于浮夸的呓语。好似80年代里最流行的马赛克玻璃一样,破碎的几片重叠在一起变成新的滤镜,引人思考。

再后来,来了个叫墨镜王的男人,拍了一对男人的爱情故事:一个叫黎耀辉,一个叫何宝荣

他们总是吵的头破血流,爱的难舍难分,常说着不如我们重头来过的誓言,下一秒玩起失踪游戏,名为缘分。

晚些时分,范闲惊醒后便没睡了,打起精神选了最近的路,取了山泉水顺带些能果腹的食物回来。打定今夜并不赶路,好好歇息明日再出发也不迟。

范闲反复思索着梦里李承泽失常言语,发现无论是用周公解梦还是弗洛伊德都无法解释清楚,最后只剩下回锅的菜叶嚼不烂还噎人,索性拾了些干柴燃起一把火,烧的双颊滚烫。

范闲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燃起一把火,虽说已是秋日吹着小风倒也只觉得凉爽。

想来,应是刻在人类DNA里的原始物质作怪。夜幕降临前人们总要寻一处会发光发热的东西,围坐篝火浇灭寂寞,即使一个人也需要说说话,对着疲惫不堪的石头抱怨,或者编一个花环戴在头上。

他们说这样孤单的灵魂才不会迷失方向。

可现下一个人一匹马一辆车和一个躺着的人,范闲没有第二个可以说心里话的知己。

“你会原谅我吗?”

范闲望着遥远的天空,像思忖又像自语,无人相对。

李承泽说不了话也张不开口,静静地躺在那里,无法回应范闲的这个难题。李承泽没有死只是服了特质的药睡着了,像海底的粉色珊瑚花一碰就会碎,见了阳光便会烧成灰烬。

适合怀念不适合拥有的粉色珊瑚花,在异世界的博物馆中一张150元的门票便可以看到珊瑚花的容貌。奢侈一点花1500元可以拥有15平米小盒子装的珊瑚花。

看他绽放也看他死亡

“你会原谅我吗?”

李承泽呼吸静谧两颊泛着微红,若只单凭衣服上的斑驳血迹和灰褐色泥土,以及一双不像鞋子的鞋子,与死无差。

范闲凑上前去又退回来拍拍李承泽衣服上的泥土灰尘,手上有些犹豫,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放下车帘,蒙着眼睛给二殿下换了件朴素干净的衣服。

至于换下来的衣服,范闲可没那么贤惠去河边洗衣服,自是毁尸灭迹,引火了。

思来想去范闲终是打定主意:新的地方新的开始,人始终要学会和过去告别,才能和未来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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