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所有番外,有一些内容是额外添加,相当于另外的故事线,不完全与原文挂钩,原文在故事线里已经结束,介意的勿看)
雨丝斜斜地打在窗玻璃上,织成一张朦胧的水网。
水珠顺着玻璃的弧度缓缓滑落,时而相遇、相融,汇成一道更长的水痕,蜿蜒着淌向窗沿,像谁在玻璃上写下又晕开的字迹。
苏沁香握着温热的马克杯,骨瓷的杯身细腻温润,杯壁上那道淡金色的缠枝纹被她的指尖反复摩挲着——这是陈凛川去年在古董市场淘来的,说是看花纹像极了她名字里的“沁”字,带着点草木湿润的灵气。
此刻杯里的红茶正氤氲出袅袅热气,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湿润空气,在鼻尖萦绕成一片暖融融的气息。
身旁的陈凛川正低头看着报纸,台灯的暖黄光线恰好落在他发顶,将那几缕不服帖的软发染成浅棕色。
他的侧脸轮廓在光影里格外清晰,眉骨高挺,鼻梁挺直,下颌线绷出利落的弧度,却在灯光的晕染下柔和了许多。
长而密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像停落了只安静的蝶。
报纸被他翻得沙沙响,指腹划过纸面时,能看到指节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在死寂岛的礁石滩上,为了替她挡开突然砸来的浮木留下的。
当时血珠混着海水渗出来,他却只皱了皱眉,把她往身后拉了拉,低声说“站远点”。
苏沁香的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指尖的动作慢了下来。
杯壁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像他此刻无声的陪伴,不灼人,却足够熨帖。雨声淅淅沥沥,报纸的翻动声时断时续,偶尔有远处汽车驶过水洼的溅水声传来,一切都安静得像幅浸在温水里的画。
“茶要凉了。”陈凛川忽然侧过头,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落在她手里的杯子上,眼底带着点笑意,“再发呆,我可要把你的那份点心也吃了。”
他指了指桌角那盘刚烤好的蔓越莓饼干,是她下午闲时做的,此刻正散发着甜香。
苏沁香回过神,对上他含笑的眼睛,心里那点飘忽的思绪忽然就落了地。
她举起杯子抿了一口,红茶的醇厚混着奶香漫开,轻声说:“敢动我的饼干,今晚就没你的晚饭。”
陈凛川挑了挑眉,没再接话,只是重新低下头看报纸,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浅弧。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窗内的暖意,早已漫过了玻璃上的水痕,把整个屋子都裹得严严实实。
“在想什么?”陈凛川翻过一页报纸,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抬眼时,目光恰好落在苏沁香脸上。
灯光在他眼底漾开一层暖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询——他总是这样,能轻易捕捉到她走神时那瞬间的恍惚。
苏沁香睫毛颤了颤,从一片朦胧的水雾里回过神,唇边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雨下得突然。”
她的视线转向窗外,玻璃上的水痕已经蜿蜒成网,将灰蒙蒙的天空切割成细碎的块,远处的树影被雨水洗得发暗,像晕染开的墨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