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th

《诡秘》第三人称向

3

那位从前研究所现混沌海爬出来的研究员，真的带领人类从那些古神的统治之下闯出了一片天地，宣扬他太阳神的尊名。

说实话，余莫因对此不太理解。

这年头你们支柱都喜欢把自己往菜了宣传吗？一个五途径支柱把自己宣传成一个单途径真神，实在是难以理解……

前段时间……或者说应该是最近百来年左右，隔壁黑夜魔狼左死一个，右死一个，死的快灭族了。

此等大事，余莫因在荒野上乱晃时自然也有听闻。

但真正了解这件事的内幕，是在阿曼尼西斯来找他之后。

彼时，黑夜魔狼族群已经在太阳神的讨伐下破灭，也许还能剩下一二遗孤，但在弗雷格拉死去之后，那些遗孤也掀不起风浪了。

而阿曼尼西斯却成为了太阳神座下的黑夜女神，其中内幕，明眼人一见便知。

一袭繁复黑色长裙，厚重黑纱遮住上半张脸的女子端坐在西洋宫廷沙发上，唇角带笑。

黑夜途径标志般的入梦。

“冒犯了，阁下行踪实在难觅，我才出此下策。”女子笑意柔和，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这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微笑多么具有感染力。

余莫因倒并不觉得冒犯。

他自己的行踪有多难找他自己清楚，虚无的脚步向来无踪无迹，一个荒野上的独行客就更不必说了。

不过，在他清楚这句话同时也是试探的前提下，这番言辞就显得过于刻意了。

“有话直说便是，”他淡淡道，“我站在一个与你们毫不相干的立场上，过多的猜忌只会徒增烦恼。”

到了途径真神这个层次，在双方直面的情况下感受是否有聚合倾向是很轻易的一件事，因此阿曼尼西斯知道余莫因说的是事实。

“我只是从太阳神那里听说了你可能与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消息——所以，你能给我一个定论吗？”她轻轻笑着。

“我的感性促使我承认，女士。”他轻声道，“但很可惜，我的确经历过那个时代，却并不来自那里。”

在恋人消失、将自己返厂之前，余莫因是希望过自己来自那里的——而那也是如今重新从虚无中分化出的他所遗憾的。

阿曼尼西斯脸上的笑容淡了。

余莫因这句话透露出两个信息：其一，这位天使之王清楚的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也承认了自己经历过那个时代；其二，“时代”。

“时代？”她问道。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只是因为偶然接触了某个应当被称作媒介的东西从而来到了这个充斥着怪异和疯狂的世界，来到了这个名为“阿曼尼西斯”的黑夜魔狼的躯壳里。

余莫因闻言微愣，他的确没想到阿曼尼西斯不知道他们心中的故乡其实是第一纪之前的旧日文明——毕竟他在旧日文明破灭之后，就被分化出来一直提着灯行走在这片陆地上。

“有关于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先去向太阳神咨询。”余莫因当即说道。

要是一位掌梦的真神在入自己梦时失控了，他少不得又得返厂。

虽然序列一的虚无幻影对于虚无原初而言无关紧要，但余莫因还是怕自己重新被分化之后会将先前查找到有关于恋人可能的去向遗忘——毕竟沉睡着的虚无可没有备份记忆的功能。

“原来如此，那么今夜的谈话只能到此结束了。”阿曼尼西斯起身，款款道。

原本她抱着认识老乡和获取这位天使帮助的想法而来，但现在，她有些顾不上这件事了。

梦境如泡沫般破碎，余莫因静静的看着，半晌，他注视着重新出现在眼前的荒芜原野，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