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义军归顺的消息传回京城,百姓们张灯结彩,朝堂上却暗流涌动。
我翘着腿坐在龙椅上,看底下大臣们表演变脸——
"陛下圣明!"赵严的党羽们跪得一个比一个快,额头上的冷汗却出卖了他们。
谢沉站在我身侧,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剑柄:"诸位大人似乎很热?"
"噗通"一声,工部侍郎直接晕了过去。
我戳戳谢沉的手背:"太傅,你把朕的朝堂当刑场啊?"
谢沉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陛下若想看真正的刑场,臣今晚可以......"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朕突然想好好上朝!"
(救命!这个黑化太傅好可怕!)
御花园里,我正美滋滋地吃着新进贡的荔枝蜜饯,林墨匆匆赶来:"陛下!查到了!"
这位前起义军首领现在成了我的御前参谋,整天带着一帮江湖人士在京城上蹿下跳。
"楚琰确实逃了,"林墨压低声音,"但更可怕的是......"
他突然抢过我手里的蜜饯扔进池塘!
"哗啦"一声,池鱼瞬间翻白肚!
我:"!!!"
(朕的蜜饯!朕的鱼!)
林墨面色凝重:"有人在陛下的吃食里下毒,已经持续半月有余。"
我腿一软,差点从石凳上滑下去:"可...可朕明明让试毒太监......"
"试毒太监今早暴毙了。"谢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得像冰,"七窍流血,和先帝当年的症状一模一样。"
我浑身发冷——先帝,就是被这种毒慢慢折磨死的。
谢沉一把将我搂进怀里:"陛下别怕,臣在。"
(可你的手也在抖啊太傅......)
深夜,我带着谢沉偷偷摸进冷宫。
"先帝的起居注就藏在这里?"谢沉皱眉看着结满蛛网的宫殿。
我得意地掀开一块地砖:"朕小时候躲猫猫发现的!"
(其实是偷吃被罚跪时发现的......)
泛黄的册子里,赫然记载着一段秘辛:
**"景和二十三年冬,南楚长公主携婴入宫,交先帝抚养。同日,贵妃王氏暴毙。"**
谢沉突然按住我的手:"陛下听。"
细微的"沙沙"声从殿外传来——有人!
我们刚躲到梁上,殿门就被推开。借着月光,我看清来人的脸:
"沈丞相?!"
谢沉捂住我的嘴,但我分明看到——沈卿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倒进我们刚才看过的水杯里!
回到寝宫,我整个人蜷在龙床上发抖。
"不可能...沈卿他......"
谢沉沉默地帮我擦着冷汗,突然说:"陛下知道沈家是怎么发迹的吗?"
我摇头。
"二十年前,沈家只是个小氏族,"谢沉的声音很轻,"直到沈丞相的父亲举报谢家谋反,才一跃成为新贵。"
我猛地坐起来:"所以他是为了......"
谢沉点头:"复仇。"
(可沈卿明明那么温柔,每次都给朕带点心......)
窗外突然传来三声鹧鸪叫——我们的暗号。
谢沉推开窗,暗卫甲递进来一张字条:
**"楚琰现身北狄边境,沈氏商队同日出关。"**
我捏碎了手里的蜜饯:"朕要亲自问他。"
御书房里,沈丞相正在批奏折,见我进来笑着起身:"陛下,臣新做了......"
"砒霜酥酪吗?"我冷冷打断他。
沈卿的笑容僵在脸上。
谢沉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为什么?"
沈丞相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谢沉,你谢家害死我全家时,怎么不问为什么?"
我拍案而起:"可下毒的是你!试图谋反的是你!关太傅什么事?!"
沈丞相惨笑着扯开衣襟——胸口赫然是一道狰狞的刀疤:"这一刀,是你亲爱的太傅父亲亲手砍的!那年我才七岁!"
谢沉的手微微发抖:"我父亲......"
"你父亲是个屠夫!"沈丞相歇斯底里地吼着,"谢家满门忠烈?笑话!他们才是真正的叛......"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突然穿透窗纸,正中沈丞相咽喉!
沈丞相倒在血泊中,手指死死抓着我的衣摆,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谢沉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有埋伏!"
殿外传来禁军的惨叫,紧接着是拓跋宏的怒吼:"保护陛下!"
混乱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宫墙——楚玥?!
沈丞相用尽最后力气,在我手心画了三个字:
**"王"**
**"地"**
**"图"**
随即气绝身亡。
(王...地图?王府的地图?)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谢沉把我扛上肩头就跑:"陛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