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那太傅说怎么办?"
谢沉薄唇轻启:"御驾亲征。"
"不行!"我拍案而起,"你伤还没好!"
"那陛下就别想踏出宫门半步。"
(......)
(这混蛋威胁朕!)
朕还是驾崩吧~
退朝后,我气冲冲地杀进御书房,谢沉正在批阅奏折。
"谢臣!"我一把抢过他的朱笔,"你凭什么替朕做主?!"
他抬眼看我:"凭陛下昨日答应臣,再乱跑就打断腿。"
(那是床笫之间的浑话能当真吗?!)
我气得去扯他衣领:"朕是皇帝!朕......唔!"
谢沉突然扣住我的后脑,狠狠吻了上来。这个吻带着血腥气和药苦味,霸道得让我腿软。
呜呜呜,太傅不甜了!
一吻结束,他抵着我的额头低喘:"陛下若敢偷跑......"
(朕完了,朕被亲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我晕乎乎地点头:"朕、朕知道了......"
谢沉满意地松开我,继续批奏折。我瘫在旁边软榻上,突然反应过来——
(等等!朕是不是又被忽悠了?!)
三更时分,我鬼鬼祟祟摸进太医院。
"张院判!快把那个......那个什么药拿来!"
老太医吓得直哆嗦:"陛、陛下要哪种?"
"就是喝了能让人睡一天的!"
半刻钟后,我端着"安神汤"回到寝宫。谢沉正在灯下看军报,见我进来微微挑眉:"陛下?"
"太傅辛苦啦~"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朕特意给你熬了补汤~"
谢沉盯着碗里黑乎乎的液体,又看看我期待的眼神,突然笑了:"陛下亲自熬的?"
"对对对!"
(快喝快喝!)
他接过碗,在唇边顿了顿:"陛下先尝一口?"
我:"......"
(这厮怎么这么精?!)
眼看他起疑,我心一横,抢过碗灌了一大口:"看!没毒吧!"
谢沉眸色一暗,突然俯身吻住我,硬是把药渡回我嘴里大半。
"唔......咳咳咳!"
我拼命挣扎,却被他扣住下巴全咽了下去。
(完了......)
谢沉慢条斯理地擦嘴:"陛下,蒙汗药味道如何?"
我眼前开始发黑:"你......早就......知道......"
(有这么明显么?)
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是他的轻笑:"陛下每次撒谎,右眼都会眨三下。"
(......朕要废了这个妖孽!)
再醒来时,我躺在龙辇里,手脚都被锦带松松绑着。
(朕就知道,太傅还是心疼朕的)
"醒了?"谢沉正在看地图,头也不抬,"再有半日就到潼关了。"
我:"???"
(什么情况?!)
掀开车帘一看——三千铁骑开道,旌旗猎猎,分明是御驾亲征的仪仗!
"你绑朕出来的?!"
谢沉终于抬头,眼下带着青黑:"陛下若乖乖喝药睡觉,臣也不必出此下策。"
(他还委屈上了?!)
我正要发火,车外突然传来林墨的声音:"太傅!北狄公主求见!"
拓跋玉一身戎装策马而来,见到我眼睛一亮:"楚明昭!我来助你......"
"嗖!"
一支羽箭擦着她脸颊钉在车辕上。
谢沉慢悠悠放下弓:"公主,再近一步,下一箭可就不长眼了。"
(醋坛子翻了!)
潼关外的风裹挟着沙砾,刮得人脸生疼。我蹲在中军大帐的沙盘前,用糖葫芦签子戳着代表北狄军队的小旗子,每戳一下嘴里就嘟囔一句:"扎死你......扎死你......"
林墨端着药碗进来时,正看见我把拓跋宏的旗子扎成了刺猬。他嘴角抽了抽:"陛下,该喝药了。"
"不喝!"我扭头呸掉嘴里的山楂籽,"太傅呢?"
"太傅去巡营了......"
"放屁!"我一把掀翻沙盘,"哨兵明明看见他带着轻骑往北狄大营方向去了!"
林墨手里的药碗"咣当"砸在地上。我俩大眼瞪小眼片刻,他突然转身就往帐外冲:"末将这就去追——"
"站住!"我揪住他后领子,"备马,朕亲自去。"
(谢沉这个混蛋!伤还没好就敢玩千里走单骑?!)
林墨急得直跺脚:"陛下!太傅说了,您要是敢踏出大营一步,就把末将发配去岭南摘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