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约莫十八九岁,金冠束发,腰间别着把镶宝石的匕首,进门就冲我翻了个白眼:"楚明昭,你绑人的架势跟你爹一样粗鲁。"
我眯起眼睛:"拓跋玉?"
(北狄三公主,出了名的刁蛮任性。)
她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解药我有,但条件嘛......"涂着丹蔻的指甲轻叩案几,"我要当皇后。"
"咔嚓——"
我手里的狼毫笔断成两截。
"公主,"我露出和善的微笑,"朕现在砍了你抢解药,你觉得怎么样?"
拓跋玉"唰"地抽出匕首:"试试?我死了,解药立刻喂狗!"
(这女人比御膳房的辣椒还呛!)
正当我俩剑拔弩张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河西节度使反了!"
"报!江南漕运被断!"
"报!北狄大军已破潼关!"
拓跋玉得意地晃了晃脚:"考虑清楚哦~要么娶我退兵,要么看着你的太傅和江山一起完蛋~"
我盯着她腕间的鎏金镯子,突然笑了:"林墨,去把糖娘子叫来。"
半刻钟后,糖娘子拎着个食盒匆匆赶到。
"陛下,您要的蜂蜜砒霜糕......"她话说到一半,突然盯着拓跋玉的镯子瞪圆了眼,"金丝蜜纹镯?!"
拓跋玉下意识捂住镯子:"你、你胡说什么!"
糖娘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这镯子内圈是不是刻着'甜脉永昌'?"
(???)
我和林墨面面相觑。
拓跋玉脸色煞白:"你怎会知道......"
"果然是你!"糖娘子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二十年前被北狄王抢走的甜党圣女!"
"哐当——"
拓跋玉的匕首掉在地上。
(好大一个瓜!)
糖娘子扑通跪下:"陛下!这位才是真正的北狄三公主!而您——"
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糖饼,掰开后露出里面的羊皮纸:"是我们甜党找了二十年的圣子啊!"
我:"......哈?"
羊皮卷上画着个婴孩,脖颈处有个月牙形胎记——跟朕的一模一样!
拓跋玉突然哭了:"当年父王抢走圣女,发现她已怀有身孕......后来她难产而死,你就被当成王室血脉养大......"
(信息量太大,朕的脑子要冒烟了!)
林墨弱弱举手:"所以......陛下和太傅的婚事......"
"不行!"拓跋玉一抹眼泪,"甜党圣子必须娶圣女!这是祖训!"
我:"......"
(现在驾崩还来得及吗?)
正当鸡飞狗跳时,内殿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我们冲进去时,本该昏迷的谢沉正撑着床沿吐血,地上躺着四个被揍晕的太医。
"太傅!"我扑过去扶他,"你别乱动......"
谢沉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眼神凶狠得像头狼:"陛下要娶她?"
(这醋劲儿......看来毒是解了?)
拓跋玉叉腰冷笑:"怎么?不服气?"
谢沉突然从枕下摸出个玉盒扔给她:"解药还你,人我要。"
拓跋玉打开盒子,脸色骤变:"北狄王玺?!"
"不错。"谢沉抹去唇边血迹,"你兄长弑父篡位的证据,够你夺回王位了。"
(!!!)
(太傅什么时候搞到这种大杀器的?!)
谢沉毒伤未愈,北境战报已如雪片般飞来。
我坐在龙椅上,听着兵部尚书颤抖的汇报:"北狄新王拓跋宏——就是弑父篡位的那位——已联合河西叛军,集结二十万铁骑压境......"
"啪!"
我捏碎了扶手上一颗夜明珠。
(冷静,楚明昭,你现在是皇帝......)
(不对,之前也是)
"传旨。"我深吸一口气,"调镇北军、征西军即刻北上,命林墨率三万禁军驰援潼关。"
老丞相颤巍巍出列:"陛下,粮草......"
"朕亲自去江南筹粮。"
满朝哗然。
谢沉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臣,反对。"
他脸色苍白如纸,由两名侍卫搀扶着走进来,玄色官袍下隐约可见绷带痕迹。
"太傅!"我差点从龙椅上蹦起来,"你的伤——"
"死不了。"谢沉冷冷打断,"陛下万金之躯,岂能亲赴险境?"
(又来了又来了!这熟悉的霸道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