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站在一旁,也是一脸后怕和头疼,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搓着手叹气。
“莉姐……” 萧杳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惊悸,“别说了。”
“不说?!” 莉姐猛地停住脚步,指向刘耀文,“你看看他!看看他这身伤!要不是他运气好,只是手臂骨裂加一堆挫伤擦伤内脏轻微震荡!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杳杳,你也吓得不轻!这责任谁担得起?!主办方?舞美?还是他刘耀文自己?!”
“我担。”
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打断了莉姐的怒斥。
沙发上的刘耀文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总是清澈透亮、或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血丝,像燃烧着两团幽暗的火焰。额角的伤口因为他的动作似乎又渗出了一点血珠,沿着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滑落,他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越过莉姐,越过杨哥,像穿透一切障碍的利箭,牢牢地钉在病床上的萧杳脸上。
那眼神里,没有后悔,没有后怕,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烧尽一切的决心和……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什么?” 莉姐愕然。
“责任,我担。” 刘耀文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却清晰无比。他试图撑起身体,牵动了伤处,疼得他瞬间白了脸,额上渗出冷汗,动作却毫不停滞。他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右手撑着沙发扶手,极其艰难却又无比固执地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躯因为疼痛而微微佝偻,左臂的绷带刺眼地挂在胸前。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病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冷汗迅速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和病号服的领口,但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死死地锁着萧杳。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莉姐和杨哥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狠劲震住,一时竟忘了阻拦。
他走到病床边,微微弯下腰,因为疼痛而沉重的喘息灼热地喷在萧杳苍白的脸上。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眼中密布的血丝,看清他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的睫毛,看清他下颌线上那道蜿蜒的血痕。
然后,他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指关节处带着新鲜的擦伤和淤青,沾着干涸的血迹和尘土。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紧紧地抓住了萧杳放在被子外、冰凉的手指!
他的手心滚烫,带着汗湿和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抖,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
萧杳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
刘耀文俯视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剧烈的情感风暴——后怕、愤怒、失而复得的狂喜,还有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滚烫的独占欲。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斩断所有后路的决绝:
“从今往后……”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砂纸摩擦。
“你的舞台安全……”
他攥着她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传递着一种近乎疼痛的烙印。
“由我亲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