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也不需要她的回应。积压了太久的情感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汹涌而出：
“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
“那时候，只敢偷偷看你做题的样子，连给你打杯水都不敢开口。”
“高考落榜……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连加你联系方式的勇气都没有。”
“这七年，我拼命努力，站上舞台，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其实最想让你看到。”
“再遇到你……你那么好，那么耀眼，站在我够不到的地方……我还是怕，怕自己不够好，怕打扰你……”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一种近乎剖白般的赤诚和卑微：
“我知道我们不一样。你的世界那么大，那么重要，我的舞台在你面前可能显得很幼稚……但我真的……真的很想靠近你。”
“想了解你的一切，想分担你的辛苦，想……想站在你身边。”
他顿了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灼热，紧紧盯着她：
“江姜，我知道我可能还不够好，但我……我会一直努力，努力变得更好，好到……能配得上你。”
最后的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消散在寂静的走廊里。空气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压在两人之间。马嘉祺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他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在微微颤动，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冽气息的细微波动。他在等待一场审判，一场他押上了全部勇气和真心的审判。
几秒钟的沉寂，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江姜动了。
她并没有像马嘉祺预想中那样，给出任何言语上的回应。她只是缓缓地、向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咫尺之间。马嘉祺甚至能清晰地数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能闻到她身上那缕熟悉的、混合着冷香和倦意的气息。
然后，在昏暗的廊灯下，在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江姜微微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沉静依旧，却不再有审视和疏离。那清澈的眼底深处，清晰地倒映着马嘉祺紧张而期待的脸庞，像盛满了揉碎的星光。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却无比清晰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那是一个真正的笑容。
不再是外交场合礼貌性的上扬，也不是看展时那种转瞬即逝的柔和。这个笑容发自眼底，带着一种卸下所有重负后的轻盈和……一种近乎温柔的暖意。如同冰封的湖面在春日暖阳下骤然解冻，波光潋滟，美得惊心动魄。
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伸出了手。
那只白皙纤长、曾在谈判桌上指点江山、曾在文件上落下遒劲签名的手，此刻带着一丝微凉，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覆在了马嘉祺因为紧张而紧握成拳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马嘉祺浑身猛地一震！一股强大的电流从她微凉的指尖窜遍全身，直抵心脏！他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翻转手掌——
下一秒，他的指尖便被一股带着坚定力量的回握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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