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低垂,映着榻上交缠的人影。
蓝曦臣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被妻子压在身下,她雪白的手臂撑在他耳侧,长发如瀑垂落,发梢扫过他的胸膛,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夫君醒了?”她声音轻软,带着餍足后的慵懒。
蓝曦臣恍惚了一瞬,昨夜缠绵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她是如何在他耳边轻喘,记得她指尖划过他脊背时带起的战栗,更记得她最后在他颈侧留下的那个齿痕。
他抬手想抚上她的脸颊,却在触碰到她肌肤的刹那,被她轻轻握住手腕。
“夫君昨夜好生热情。”她笑着,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带起一阵酥麻,“阿樱险些受不住。”
蓝曦臣耳根微红,正欲开口,却见她忽然俯身,红唇贴在他耳边:“曦臣哥哥......阴铁在哪儿?”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直刺入他的脑海。
蓝曦臣瞳孔微缩,神志忽然恍惚起来。
“冷泉......寒潭......”他无意识地低喃,眼神涣散,像一尊精美的傀儡,任由她染指。
温绯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唇:“真乖。”
她本可以立刻去取阴铁,但她没有。
纤细的手指顺着蓝曦臣的脖颈下滑,在他心口画着圈。
她想要的,从来不止阴铁。
这个温润如玉的泽芜君,这个对她百般呵护的夫君,连同他那清冷自持的弟弟,都让她兴致盎然。
……
蓝曦臣近来发觉自己有些沉溺于温柔乡了。
虽与新婚妻子正值燕尔,娇妻年轻貌美,倾国倾城,肌肤胜雪,眼尾一点泪痣更添妖娆魅惑。
每每凝视他时,总能勾得他难以自持。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该如此放纵,沉溺闺房之乐,甚至晨起误了修行,着实不该。
叔父虽未直言,那日渐紧蹙的眉头与几声意味深长的咳嗽,已是无声的警醒。
蓝曦臣心中愧疚,他身为蓝氏宗主,肩负一族重任,应克己复礼,不能因儿女私情荒废正事。
况且他身为蓝氏宗主,事务本就繁多,先前因他大婚初成,叔父蓝启仁体恤,主动分担了不少,如今婚期已过一段时间,诸多事务自然需他亲自裁决。
他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投入其中,陪伴娇妻的时间自然减少。
当然,他每夜还是会回寒室陪伴妻子,却克制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放纵。
这并非是因他对妻子失去了兴致。
恰恰相反,她的一颦一笑,一肌一容,无不令他心驰神往,正因如此,蓝曦臣才更要克制。
他怕自己沉溺太深,在妻子眼中变成一个只知贪恋美色的庸人。
绯樱对此并无异议,甚至温柔体贴地劝他:“夫君不必日日陪我,宗务要紧。”
她笑得十分善解人意,眼底却闪过一丝玩味。
——是你给我机会的,夫君。
蓝曦臣的克制,反倒给了她更多自由。
这些日子,她早已尝遍了这位世家第一公子的滋味,极致温柔也好,情动失控也罢,终究是有些腻了。
她开始想念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