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云目光落在池骋低垂的眼睫上。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落寞的轮廓,那副为另一个人伤神的模样,像把钝刀,一下下割在江景云心上。他怎么忘了,池骋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年少时的爱恋刻骨铭心,哪能说忘就忘?就像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也没能放下对他的执念吗?
白天里那些 “要和池骋过一辈子” 的念头,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池骋曾苦笑自己是恋爱脑,江景云见着眼前这一幕,也忍不住自嘲地弯了弯嘴角。他们两个,都是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就在池骋的唇瓣要再次开启,吐出那些缠绕着汪硕名字的字句时,江景云突然快步上前,用一个带着孤注一掷意味的吻,狠狠堵住了池骋的嘴。
江景云的吻带着急切的占有欲,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与池骋的唇舌激烈纠缠。
空气里的温度骤然攀升,江景云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池骋的胸膛,指尖划过衬衫纽扣,一颗接一颗地解开,直到那层布料滑落肩头,露出他线条匀称的脊背与紧实的腰腹。
两人的吻从客厅延伸到卧室,散落的衣物在地板上拖出一条凌乱的轨迹。
江景云被池骋猛地推倒在床上时,才惊觉自己的衬衫也早已不知所踪,光着的脊背贴上微凉的床单,激起一阵战栗。
还没等他喘匀气息,池骋便带着满身酒气欺压上来。滚烫的吻再次落下,从唇间一路辗转到敏感的耳垂,再顺着脖颈往下游走,每一处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火焰。
酒精上头的池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而江景云心里虽有一丝对未知的惶恐,身体却诚实得很,早已被池骋娴熟的吻技撩拨到极致,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兴奋。
当池骋的吻重新回到他唇上时,那份霸道的攻击感让江景云渐渐感到缺氧,眼前泛起阵阵眩晕。可他死死攥着池骋的手臂,不肯有丝毫推拒。
他想用这种方式把池骋留在身边,想让那些关于汪硕的念头彻底淹没在这场炙热的纠缠里。
直到池骋睁开眼,撞进身下人那双亮晶晶的眼瞳。那里面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盛满了依赖与渴求,理智瞬间浇灭了他眼底翻涌的情欲。
池骋猛地抽身而起,连鞋都没顾上穿,转身就朝着浴室走去,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留下。
卧室里只剩下江景云一人,空气中还残留着情欲与酒精混合的气息。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抬手揉了揉因缺氧而发沉的脑袋,目光望向浴室紧闭的门扉,心口像是被掏空了一块,灌满了冰冷的落寞。
“看来,他终究是不愿碰我。”
江景云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瞬间消散在寂静里。
正当心酸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那是刚才与池骋纠缠时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屏幕在昏暗中亮着。江景云赤着脚下床,弯腰捡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的那一刻,脸上的落寞瞬间被一层冰霜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