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帅点了点猫脑袋。
“这小东西一安静就准没好事。”
“刚才我听见你房间里哐当响，进去一看，它正蹲在你箱上扒拉呢，这合同就是从箱子缝里掉出来的。”
江景云的目光落在小雀身上，带着点责备，眼底却漾着化不开的宠溺。小雀像是读懂了主人的眼神，突然从姜小帅怀里挣脱，踩着轻快的步子溜到柜角，缩成个毛茸茸的球，只留双圆溜溜的眼睛偷瞄着。
“嗯，今天的事。”
江景云弯腰捡起合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姜小帅却急了，当即继续询问。
“怎么回事啊？你在那儿干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元老级别的员工了吧，凭什么说辞就辞？”
“虽然你这段时间跟池骋来往那阵是松懈了点，但也不至于……”
话没说完就被江景云一个眼神制止了。姜小帅看着朋友始终平静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都不对，刚才那些猜测连对方眉头都没牵动一下。他猛地停下脚步，指尖在掌心戳了戳，一个念头突然窜出来。
“是那帮人去酒店闹事了？”
江景云的睫毛颤了颤，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姜小帅这洞察力，尤其是在琢磨别人的事上，简直比扫描仪还灵。
“没闹事。”
江景云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
“但酒店收到封匿名举报信，把我当年的事说了出去。酒店综合考虑后决定辞退我，还给了笔补偿金，不算亏。”
“我靠！”
姜小帅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柜角的小雀 “喵” 了一声。
“都过去多少年了？这帮人是属狗的吧？是不是陈杰他家人干的？”
姜小帅攥着拳头往办公桌上捶了一下，搪瓷杯被震得叮当响。
“就为这点破事揪着不放，他们是想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江景云转过身，后背抵着冰凉的桌沿，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木纹，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也不清楚。”
“但他们突然把陈杰转到私人医院的，这事肯定早有预谋。今天我找周然哥商量过，打算先报警找到他家人再说。”
姜小帅听得直咂舌，他见过脸皮厚的，却从没见过厚到这种地步的。
如今竟玩起这种阴损招数，私人医院有多烧钱，他姜小帅门儿清。一个植物人，身体机能早就该进入稳定期，哪用得着这么昂贵的仪器盯着？那帮人分明是故意的。
“这回要是抓到他们，非得好好告一场不可！”
“你对陈杰仁至义尽，早该脱身了。”
江景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要脱身谈何容易。
姜小帅迟疑着问，随即语气也陡然严厉起来。
“那医院一个月得花不少钱吧？”
“他们该不会没缴费用就跑了？” 。
江景云轻轻点了点头。
“多少？”
“45 万。”
“45 万？我靠！他们也真敢！”
姜小帅猛地跳起来，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这是把你往死里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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