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请’自己过来的人是池骋的父亲时,江景云的心也直打鼓,出于礼貌江景云深吸一口气,向着池父打招呼。
“池叔叔,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本在江景云面前来回踱步的池父,闻声瞬间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眉头拧成一道深纹,语气带着几分诘问:
“你觉得,我特意叫你过来,能是为了什么?”
江景云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还能因为什么,无非就是要劝自己和池骋分开罢了。
池父没再绕弯子,伸手拉开旁边的木凳,他坐下时,肃穆的神情里难得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祥,语气也缓和了些。
“你的过去,我大致了解过。能翻案沉冤得雪,不容易;听说你还打算重新参加高考,这事儿我是支持的。”
“年轻人的人生才刚起步,只要肯努力,什么时候都不晚。”
话锋陡然一转,池父的眼神又锐利起来,目光直直锁着江景云,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你也不能刚跳出一个泥潭,转头就往另一个漩涡里钻啊?”
“我那儿子他不是什么好人,听我一句劝,尽早离开他。”
江景云早做好了被强硬劝退的准备,可池父这番话里的 “惋惜”,倒让他愣了愣,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
池父见他神色还算乖巧,不像自家那叛逆儿子般油盐不进,便又耐下性子,语气更软了些。
“我儿子是惯犯了,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没救了。”
“但你不一样,你是初犯,我还能拯救你一把。”
哪有父亲这样直白贬低亲儿子的?
江景云心里微动,先前的紧张散去几分,反倒生出了几分坚持。他抬眼看向池父,眼神清亮而坚定。
“叔叔,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和池骋在一起,从来不是谁逼谁,是我自愿的。”
“自愿?”
池父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现在是跟我讨论谁强迫谁的问题吗?”
江景云轻轻摇头,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地向池父说明。
“我从高中时就喜欢池骋了,算到现在,整整十年。这十年里,我不是没动摇过,可但凡有过一丝放弃的念头,我和池骋也走不到今天。”
“叔叔,爱从来不分性别,也无关生理差异,更不该被他人的眼光绑住。”
“它是两个灵魂撞在一起的吸引,是两颗心同频跳动的契合。比起那些世俗的标准,两个人真心相拥的温暖,才更珍贵。”
“我叫你来,是让你给我讲爱不爱的么?”
池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着,显然没被这番话打动,反而多了几分不耐。
“你们年轻人现在只图一时痛快,觉得活得自在就好,可你们想过老了之后的生活么?我这偌大的家业,以后给谁?我们老池家,难道要断子绝孙?”
这话戳中了江景云早有过的顾虑,他沉默了几秒,指尖轻轻摩挲着,随即抬眼看向池父,眼神里满是诚恳。
“我们可以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我会和池骋一起,尽全力照顾孩子,陪着孩子长大。”
“两个大男人养孩子?你…… 你这小子!”
池父猛地站起身,手指着江景云,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原以为这孩子看着乖巧,应该是个好拿捏的,没成想竟藏着这么多心思,连这种办法都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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