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的瞳孔在刹那间收缩成针尖大小,脖颈处的皮肤已感受到无惨利爪带来的刺骨寒意。他下意识想转动日轮刀格挡,却发现身体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无惨竟在扑来的瞬间释放了血鬼术,空气中漂浮的黑色雾霭正麻痹着他的神经。
“哥哥!”祢豆子的呼喊带着哭腔,她猛地扑过来,用后背撞向炭治郎的腰侧。这一撞让炭治郎的身体偏移半寸,无惨的利爪擦着他的颈动脉划过,带起的血珠溅在祢豆子的衣袖上。
“碍事的小鬼。”无惨的眼神骤然变冷,反手就想拍碎祢豆子的头颅。可他的手掌在触及祢豆子皮肤的瞬间,竟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般缩回,空气中飘起一缕白烟。祢豆子的皮肤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她变回人类后,体内残留的阳光适应性与鬼血对抗产生的奇异反应。
“这不可能……”无惨盯着自己冒烟的手掌,眼中第一次闪过惊疑。炭治郎抓住这千钧一发的间隙,将日轮刀反握于背,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银亮的光弧:“水之呼吸·十一型——凪!”
环形的水浪瞬间在庙宇中炸开,所有扑来的小鬼被这股柔和却无坚不摧的力量震飞,撞在残破的梁柱上化为飞灰。炭治郎趁机拽着祢豆子后退到庙门处,却发现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何时已被厚重的黑雾封死,黑雾中隐约传来无数细碎的抓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雾里钻出来。
“看来你的妹妹藏着不少秘密。”无惨舔了舔指尖的血迹,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玩。”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蠕动的黑色肉块,“这些可是我用村民的血肉特制的‘玩具’,你说,它们会不会喜欢啃食祢豆子的骨头?”
祢豆子突然按住炭治郎握刀的手,她的瞳孔泛起淡淡的粉色:“哥哥,别被他激怒。”她指向无惨脚下的阴影,那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他在通过血鬼术污染这片土地,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会变成鬼的巢穴。”
炭治郎这才注意到,庙宇的地砖缝隙里正冒出腥臭的血泡,那些被斩杀的小鬼尸体没有消失,反而在血水中渐渐融化,化为一条条血色蠕虫朝着庙外爬去。他忽然想起鳞泷师父说过的话——无惨的血鬼术能操控生死界限,被他污染的土地会成为孕育新鬼的温床。
“必须毁掉他的血源核心。”炭治郎低声道,目光扫过庙宇正中央那尊布满蛛网的佛像。佛像的底座上残留着新鲜的抓痕,显然无惨一直站在那里施展术式。他突然将日轮刀抛给祢豆子,自己则抽出腰间的打火石:“祢豆子,用刀劈开东南角的立柱!”
祢豆子虽不解却立刻照做,日轮刀斩在朽坏的木柱上,木屑纷飞间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堆干枯骸骨——那是被无惨当作血祭的村民遗骨。就在此时,炭治郎已将随身携带的紫藤花油泼向佛像,打火石擦出的火星落在油花上,瞬间燃起青蓝色的火焰。
“你在做什么?!”无惨终于变了脸色。紫藤花火遇血便爆发出惊人的威力,附着在佛像上的血雾被火焰灼烧,发出凄厉的尖叫。那些爬向庙外的血色蠕虫在火光中化为焦炭,黑雾笼罩的庙门也出现了一道裂缝。
“无惨,你总是忘了。”炭治郎接住祢豆子抛回的日轮刀,刀刃上还沾着紫藤花粉,“鬼再强大,也敌不过守护的决心。”他冲向被火焰逼退的无惨,刀身缠绕着水与火的光晕,“这不是你的游戏场,是你该赎罪的地方!”
无惨在火焰中发出暴怒的嘶吼,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无数只手臂从他背后伸出,每只手掌都握着不同形态的利爪。可当他的利爪再次挥向炭治郎时,却被刀身上突然浮现的红色纹路弹开——那是炭治郎在刚才的生死瞬间,觉醒的斑纹在阳光下发出的光芒。
“阳光……”无惨看着自己手臂上灼烧的纹路,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庙宇的屋顶在火焰中渐渐坍塌,清晨的阳光顺着破洞倾泻而下,正好落在炭治郎的日轮刀上。
“呼吸法最终型——”炭治郎的身影在光与影中穿梭,刀刃划出的轨迹越来越快,最终凝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日之呼吸·初始型——圆舞!”
当光芒散去时,庙宇已化为一片火海。炭治郎背着昏迷的祢豆子站在废墟前,手中的日轮刀还在微微发烫。远处传来村民们的呼喊声,阳光驱散了笼罩村庄的阴霾,那些渗入土地的血色正随着黑烟蒸发。
祢豆子在他背上轻轻动了动,声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哥哥,他逃走了吗?”
炭治郎望着天边盘旋的一只黑色乌鸦,那是无惨留下的眼线。他握紧刀柄,脸上没有丝毫松懈:“没关系,下次见面时,我会斩断他所有的退路。”
风吹过燃烧的废墟,带着紫藤花的香气。炭治郎知道,这不是结束,但只要他和祢豆子还在一起,就绝不会让无惨的阴影再次笼罩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