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的守卫被灯光晃醒,睁眼一看,来人竟然是监狱长。
“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虞千千轻咳一声,装作一副威严的模样,冲库房抬了抬下巴,“去,给我找身男装,和鞋子。”
“是是是,您稍等。”守卫不敢多问,撂下手里攥着用来防身的刀就钻进了库房里,虞千千不自在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久守卫就捧着一套衣服和一双长靴出来了。
“大人,这是前几日……”
“谢了,你去接着睡吧。”虞千千从守卫手里拿过衣服鞋子,转身就走。
守卫挠了挠头,躺到椅子上执起刀具。
北湛换下了一身囚服,一个转身,嘴角微翘,露出了个阴沉的微笑,他伸手轻轻揉了揉虞千千的脑袋。
“带我去马厩,我们今晚就离开。”
虞千千吞了口口水,提上桌上的灯笼,推门出去。
清鸦房间外还是一片漆黑,走过一个拐角之后,整个画面都明亮起来——可见之处都亮起了灯笼,狱卒们慌忙地进进出出。
他们看到虞千千,赶紧定住了脚步,“大人,有什么吩咐?”
虞千千心口不一地摇摇头,自己后背上抵着的那把刀她无法忽视。
“没什么,你们继续忙。”
她从转角走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高大男子。
“大,大人!您身后!”
虞千千瞪了狱卒一眼,狱卒立刻噤声。
“北湛找到了吗?还不快去找北湛!”
“是!”
狱卒们加快脚步离开,虞千千松了口气,侧头看了一眼那张埋在阴影里的脸。
北湛笑了笑,抵在虞千千腰上的刀却用力了几分,他压着嗓子,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还不快走,想被发现吗?”
虞千千尽量让自己的脚步看上去跟清鸦一样自大狂妄,她高高昂着脖子,脸上露出一种欲求不满的表情,像是迫切地想跑到监狱里跟美男们颠鸾倒凤,每次清鸦做出这种表情,狱卒们都不敢多问。
虞千千尽力还原着记忆里的表情,带着身后的北湛大摇大摆地穿梭在人来人往之中。
最终,他们成功绕过人群,来到了马厩。
腰上的刀终于被取了下来,虞千千浑身一软,松了一口气。
北湛抚上了马厩那匹最高最壮的白马的脑袋。
他身形轻盈地跨上马背,阴笑着盯着虞千千。
“找匹马。”
虞千千沉重地挪动脚步,在马厩里徘徊。记忆里,清鸦是不会骑马的,甚至还因为小时候跟哥哥骑马玩,却摔下马躺在床上养了好几个月,对骑马有着强烈的阴影。
她虞千千就更不必说了,二十多岁了连看到马地次数都屈指可数。
但是,坠马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一不小心命都可能会丢。
她……不敢冒险。
“我……我不会骑马……你带着我相当于带着累赘,要不你走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北湛没说话,下马,不知道去马厩里找了什么,回到白马身边,他就掏出了一根麻绳,死死拴在马鞍上,又走到了虞千千面前,用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她的腰上。
虞千千被北湛阴沉的目光笼罩着,不敢动。
当北湛再次坐回马上,虞千千才意识到,自己腰上的绳子把他跟马连接了起来。
有种不好的预感……
“喂——!”
“驾!”
白马迈开蹄子飞奔起来。
白马路过,镇子上人人都盯着那匹白马……不,白马后面拖着的人。
白马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虞千千不知道北湛跑了多久,当她再次从剧痛中醒过来的时候,四周已经灯火通明,她拽着绳子费力抬头,才见四周的人都在盯着她自己看。
……难怪。
被拖行不知道多久,她双腿原本雪白的肌肤被凹凸不平的沙地摩擦得血肉模糊,虞千千都是努力拉住绳子,自己的双手才幸免于难。
估计自己刚刚一动不动的,四周的人估计都觉得她是个死人了吧。
“吁。”
白马终于停步,虞千千也松了一口气。
有人出来招呼马背上风姿绰约的北湛,北湛潇洒地下马,把缰绳递给出来招呼的姑娘。
虞千千微微抬头,脸色苍白地跟北湛对视着。
“好可怜啊,还能站起来吗?”
他压低声线,阴阳怪气地关怀。
虞千千拉着绳子,双腿抖如筛糠,慢慢站了起来。
北湛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向客店扬了扬下巴,“走吧。”
虞千千自然是跟不上他的大步流星的,刚踏出一步,她就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她的裙子都被磨坏了,露出她那一双血肉模糊又沾满泥沙的双腿,甚至……连白骨都隐约看得见。
“你在偷懒吗?快起来啊。”北湛又走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虞千千。
虞千千心里有气发不出,她越想越委屈,这清鸦干的事,凭什么让她虞千千一个三好市民来背。
她直接一个仰躺,躺在了地上,全然不顾四周人们的目光。
“杀了我吧,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我!”说不定她还能穿越回去。
四周的人们窃窃私语,北湛却全然不顾似的,直接几步上前,一脚踢在了虞千千腰上。
毫无防备的,她像虾米一样蜷了起来,夸张地号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要报官!!你家暴,家暴啦!快点报官啦!!我的孩子,我的肚子好疼啊!!!!”北湛踢的那一脚其实没有那么重,可她就是要装,运气好点还能让北湛进局子。
虞千千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怎么肚子突然开始痛了,怎么越来越痛了,好痛!
下体好像突然涌出了浪潮……
“好痛,真的好痛……快叫医生!”
显然北湛已经被磨光了耐心,一把拽起虞千千的头发,把她拽进了客店,一把扔到了地上。
“这里没人看你表演。”
“真的疼,好疼……啊……”虞千千眼泪都挤了出来,她捂着小腹,忍受着撕裂一般的痛楚。
客栈里烧着炭火,很是温暖,却让虞千千腿部血肉模糊的伤口越发的痛起来。
北湛关了灯,独占整张床。
留下虞千千躺在地板上,腿上撕心裂肺,小腹死去活来,下体血流成河。
有种不好的预感……清鸦不会真的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