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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反击?

顺恨?吴所谓被困在池骋离开的第7天

“外面的风”撞在牢笼壁上,发出擂鼓般的轰鸣。吴所谓攥着八音盒的手心沁出冷汗,纽扣内侧的字迹还在发烫,像池骋留在上面的最后一丝体温。白衣池骋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扣得很紧,金属接口褪去的地方,皮肤泛着淡淡的红,是刚才被齿轮划伤的痕迹——这道伤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吴所谓突然怀疑,过去三百零九次循环里,那些“死亡”是不是也藏着这样的细节,只是被他的恐慌忽略了。

“抓紧。”白衣池骋突然低喝一声。脚下的地面开始倾斜,原本平整的镜面碎片残渣像水流般往一侧汇聚,露出底下发光的网格纹路。吴所谓低头,看见网格里流动着淡蓝色的数据流,其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红色光点,细看之下,竟全是枫叶的形状。

“这些是……”

“被撕碎的记忆碎片。”月白长衫的池骋不知何时站到了他们身后,他的机械心脏还在漏风,每说一个字都带起齿轮转动的杂音,“西装池骋把‘真实’拆成了像素,我们看到的培养舱,不过是他用像素拼的障眼法。”他抬手指向网格深处,那里有团更亮的红光在挣扎,像被困在蛛网上的萤火虫,“但‘爱’的碎片会自己往一起跑,就像……就像你每次藏车钥匙,不管藏得多隐蔽,我总能找到。”

吴所谓的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某个循环,自己把车钥匙塞进冰箱冷冻层,裹在冻成块的冰里,结果池骋打开冰箱拿牛奶时,看都没看就精准地敲碎了那块冰。当时他只当是运气,现在才明白,那或许不是运气——是记忆里的本能。

“轰隆——”又一声巨响砸在头顶。牢笼的穹顶裂开一道缝,风从缝里灌进来,带着潮湿的铁锈味,像极了池骋车库里的味道。吴所谓猛地抬头,看见裂缝里飘进一片真正的枫叶,不是数据流变的,叶尖带着被虫咬过的缺口,和他夹在日记本里的那片一模一样。

“是现实的风!”白衣池骋的眼睛亮得惊人,他拽着吴所谓往前跑,网格里的红光像受到召唤,纷纷往他们脚边聚拢,“跟着枫叶走!”

月白长衫的池骋却没动。他站在原地,机械心脏的齿轮转得越来越慢,裸露的核心上,那个“谓”字正在被数据流啃噬,边缘渐渐模糊。“我走不了。”他低头笑了笑,笑声里的杂音让人心慌,“我是他用308次失败记忆拼的影子,离开这层牢笼就会散。”

吴所谓猛地停住脚步:“那我们一起……”

“别回头。”月白长衫的池骋打断他,抬手扯下自己长衫的腰带——那根绣着摩天轮图案的红绸带,是吴所谓去年送他的本命年礼物。他把腰带扔过来,绸带在空中划过弧线,突然化作一串燃烧的枫叶,落在吴所谓和白衣池骋之间,形成一道火墙,“这是最后一道锚点,能挡住追兵。记住,到了外面,找‘雨天没带伞’的池骋,那是他最干净的记忆体。”

火墙对面,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吴所谓看着他机械心脏里最后一点红光熄灭,突然想起第一次循环的第七天,池骋在车祸前最后说的那句“今天好像更爱你了”,尾音里是不是也藏着这样的杂音?是不是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偷偷对抗循环规则了?

“走!”白衣池骋用力拽了他一把。火墙的温度烫得人皮肤发疼,他们冲进网格深处的红光团里,吴所谓感觉像被无数只手轻轻托住,那些红色枫叶碎片撞在他后颈的接口上,带来密密麻麻的刺痛——就像有人在往他的记忆里塞东西。

他看到了更多画面:

七岁那年,暴雨天,他在幼儿园门口等家长,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只有他抱着膝盖蹲在屋檐下。突然有个穿月白衬衫的大哥哥撑着伞走过来,把伞塞给他,自己淋着雨跑开,背影和月白长衫的池骋重合。

十七岁高考结束,他在摩天轮最高点掉了颗纽扣,低头去捡时,后座传来轻笑,有人替他捏住了即将坠下去的纽扣。他回头,只看见个穿白衬衫的背影,手腕上系着红绳。

二十三岁生日,他醉醺醺地抱着池骋说“想把每天都过成循环”,池骋低头吻他的额头,声音很轻:“别许愿,循环是会成真的惩罚。”

这些画面像潮水般涌来,吴所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他们的“初遇”根本不是成年后的某次酒会,而是更早,早到他以为只是模糊的童年碎片;原来池骋说“早就知道循环”不是骗他,他甚至在循环开始前,就已经预见了这场惩罚。

“他一直在等你记起来。”白衣池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喘息。吴所谓回过神,发现他们已经冲出了网格,站在一条湿漉漉的巷子里。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映着路灯,风卷着枫叶从巷口滚进来,停在他们脚边。

这里是……池骋公司后面的老巷。吴所谓的呼吸突然急促——某个循环里,他就是在这里藏起了池骋的车钥匙,结果池骋牵着他的手,从巷尾的杂货店买了根冰棍,说“反正今天走回家也不错”。

“看那边。”白衣池骋碰了碰他的胳膊。巷口的路灯下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低头看手机,手腕上的红绳被风吹得飘起来。他的侧影和月白长衫的池骋重叠,又比记忆里的更鲜活——鬓角有颗小痣,是吴所谓某次替他刮胡子时发现的;左手食指第二节有道浅疤,是帮他拆快递时被刀片划的。

是“雨天没带伞”的池骋。

吴所谓的心脏突然擂鼓。他往前走了两步,又猛地顿住——如果这也是西装池骋的陷阱呢?如果这个“鲜活”的池骋,只是用更多记忆碎片拼出来的、更逼真的假象呢?

“怕了?”白衣池骋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巷口,“309次循环都没教会你吗?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纹路和吴所谓记忆里的池骋分毫不差,“你想不想跑过去抱他。”

风又起了,卷着枫叶掠过脚边。巷口的池骋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吴所谓看见他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汹涌的震惊,最后沉淀成某种近乎哽咽的温柔——就像每次循环里,池骋看着他疯狂阻止车祸时的眼神。

“所谓?”池骋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他往前走了两步,白衬衫被风吹得贴在身上,露出腰间的曲线,是吴所谓熟悉的形状,“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他顿了顿,像是在计算时间,“找了很久。”

吴所谓的喉咙哽住了。他攥着八音盒的手微微颤抖,纽扣背面的线头扎进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这痛感在说:别信,可能是假的。可心脏却在说:管他呢,先抱了再说。

“跑啊。”白衣池骋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把。

吴所谓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冲了出去。距离越来越近,他能闻到池骋身上的薄荷沐浴露味,能看见他睫毛上沾的细小雨珠,能感觉到他张开的双臂带着熟悉的弧度——和309次循环里,每次池骋拥抱他时的弧度一模一样。

就在即将撞上的瞬间,池骋突然皱起眉,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白衣池骋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吴所谓猛地回头,看见白衣池骋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他的脚下渗出银色的数据流,像融化的雪。

“小心……”白衣池骋的声音越来越轻,他抬手指向池骋的后颈,那里有个极淡的银色接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还在……”

话音未落,池骋突然用力抱住吴所谓,将他往旁边一拽。吴所谓踉跄着回头,看见白衣池骋刚才站的地方,裂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缝隙里伸出无数银色的线,像章鱼的触手,瞬间卷住了正在消散的白衣池骋。

“池骋!”吴所谓目眦欲裂。

“那不是我。”抱着他的池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某种克制的痛苦,“或者说,只是过去的我。”他抬手按住吴所谓的后颈,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别回头,我们得走了。”

吴所谓挣扎着回头,只看见白衣池骋的身影在银色触手里剧烈挣扎,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风卷着他的声音飘过来,细若游丝:

“他后颈的接口……密码是你的生日……”

黑色缝隙突然闭合,白衣池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里面。巷口的风瞬间变冷,带着刚才牢笼里的铁锈味。池骋拽着吴所谓往巷子深处跑,白衬衫的衣角扫过吴所谓的手背,带来忽冷忽热的触感——冷的是数据流的温度,热的是真实的体温。

“他是谁?刚才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吴所谓的声音发颤。

池骋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是被吃掉的‘过去’。”他拽着吴所谓拐进另一条岔路,这里的墙面上有片涂鸦,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谓&骋”——是某个循环里,他们趁夜偷偷画的。

“西装池骋在吞噬所有‘不完美’的记忆体,”池骋的声音很低,带着喘息,“白衣的我,月白长衫的我,甚至……某个循环里跟你吵了架的我,都在被他消化成燃料。”

吴所谓的心猛地一沉:“那你呢?你是‘完美’的?”

池骋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巷子里的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后颈的银色接口若隐若现。“我是‘最接近现实’的那个。”他抬手,指尖轻轻擦过吴所谓的眼角,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也是……最容易被他替换的那个。”

他的指尖停在吴所谓后颈的接口处,那里的淡红色印记还在。“白衣的我没说错,密码是你的生日。”池骋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碰它。”

“为什么?”

“因为……”池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某种吴所谓看不懂的挣扎,“打开它,你会看到我藏起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可能比循环更让你疼。”

风再次撞在巷口的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吴所谓抬头,看见整条巷子的墙面开始渗出黑色粘液,和牢笼里的一模一样。粘液里浮出无数双眼睛,全是西装池骋冰冷的瞳孔。

“找到你们了。”西装池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胜券在握的笑意,“第310次循环,该结束了。”

池骋突然用力握住吴所谓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跑!”他低吼一声,拽着吴所谓冲进最深的岔路。身后的黑色粘液像潮水般涌来,吞噬着他们走过的脚印,吞噬着墙上的涂鸦,吞噬着那些刚刚被记起的、带着疼的甜蜜。

吴所谓被拽得踉跄,八音盒在怀里剧烈震动,纽扣内侧的字迹硌着肋骨,像句没说出口的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黑色粘液即将追上他们的脚后跟,而池骋的白衬衫下摆,已经被粘液沾到了一角,正在慢慢变得透明。

原来所谓的“接近现实”,也只是更耐撕一点的记忆体而已。

“池骋!”吴所谓突然停下来,反手抓住他。

池骋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别停下,所谓,我们能跑出去的……”

“跑出去之后呢?”吴所谓看着他,声音突然很平静,“再被他抓回来,再拆成碎片,再让另一个‘你’来爱我?”他抬手,指尖轻轻触碰到池骋后颈的银色接口,那里的皮肤很烫,“我不想跑了。”

“你疯了?!”池骋想躲开,却被吴所谓抓得很紧。

“我想看看你藏了什么。”吴所谓的指尖悬在接口上方,生日数字在脑海里跳动——0305,是他的生日,也是他们第一次在医院遇见的日子,他发烧到糊涂,是池骋把他背去的急诊室。

黑色粘液已经漫到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裤管往上爬。西装池骋的笑声在耳边炸开:“打开啊,看看他怎么骗你的——他根本不是想救你,他是想把你一起拖进永恒的黑暗里。”

池骋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吴所谓的眼睛,里面翻涌着痛苦、乞求,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温柔。“别打开,所谓,求你了……”

吴所谓深吸一口气,指尖落下的瞬间,他听见池骋倒抽冷气的声音,听见八音盒里突然响起完整的《生日快乐》,不再跑调,温柔得像月光。

接口被触碰到的刹那,无数画面突然冲进脑海——

是池骋跪在培养舱前的画面,他对着里面沉睡的吴所谓哭,说“对不起,让你卷进来了”;

是池骋被西装池骋按在齿轮墙上的画面,他咬着牙不松口,说“他不能记起来,记起来会恨我的”;

是池骋在每个循环结束时的画面,他站在车祸现场,看着吴所谓崩溃的背影,轻声说“第几次了?没关系,我还能再爱他一次”。

原来循环不是惩罚,是池骋用自己的灵魂做抵押,向规则借来的、和他多待一会儿的时间。

原来所谓的“赎罪空间”,赎的从来不是前世的债,是他不敢说出口的、让吴所谓陪他困在循环里的愧疚。

“疼吗?”吴所谓的声音发颤,他看着池骋苍白的脸,指尖还停在接口上,“藏这些东西,一定很疼吧。”

池骋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吴所谓的手背上,滚烫的,带着真实的温度。“疼,但……”他哽咽着笑了,像个卸下所有伪装的孩子,“没你每次看着我死疼。”

黑色粘液已经漫到膝盖,却在距离他们心脏一拳远的地方停住了,仿佛被某种力量挡住。吴所谓低头,看见八音盒从怀里滑落,掉在粘液上,却没有被吞噬。盒盖自动弹开,枫叶胸针、银纽扣、红线,所有碎片都在里面旋转,渐渐拼出一个完整的、发光的枫叶形状。

“这才是真正的钥匙。”月白长衫的池骋和白衣池骋的声音突然同时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爱不是齿轮,是不管碎成多少片,都能自己拼回去的东西。”

池骋突然用力抱住吴所谓,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口。“抓紧我。”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这次,我们一起砸开这破笼子。”

八音盒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将黑色粘液逼得节节后退。吴所谓闭上眼睛,听着池骋的心跳声,听着《生日快乐》的旋律,听着外面的风撞在牢笼上的轰鸣——这次他确定了,那不是风,是无数个“他们”的碎片,正在从外面往里面撞。

310次循环,不是结束。

是所有被撕碎的爱,终于开始反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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