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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铁门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林薇薇撕碎的信纸像雪花般飘落。池欢墨从校服堆里抬起头，看见她通红的眼睛和颤抖的手指，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是我写给你的检讨书。"她轻声说。
马嘉祺正要把她拉起来的动作顿住了。他抬头看着飘散的纸片，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原来你那天在办公室门口，是想把检讨书给我？"
池欢墨点点头，想起那天看到林薇薇抱着一叠纸从办公室出来，还误会她是在散布马嘉祺的丑闻。她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起刚才那个吻，现在更让她无地自容。
"你们..."林薇薇的声音发抖，"你们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马嘉祺站起身，伸手把池欢墨拉起来。他拍了拍两人身上的灰尘，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装什么？"他问，"装不知道你偷了欢墨的作业本？还是装不知道你雇人堵她在后巷？"
林薇薇的脸色变了："你胡说！"
"我胡说？"马嘉祺往前一步，"今早欢墨的自行车链条被剪断的时候，是不是你干的？昨天她保温杯里被倒进洗洁精的时候，是不是你干的？上周三她被锁在器材室里的时候，是不是你干的？"
池欢墨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马嘉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林薇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都要检查她的自行车？为什么总要喝一口她的水？为什么总要在她去器材室的时候跟着去？"
林薇薇后退了一步："你...你明明从来都不关心别人的..."
"我不关心别人，"马嘉祺打断她，"但欢墨不是别人。"
这句话说得又狠又重，像是甩在林薇薇脸上的一记耳光。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转身就跑。马嘉祺没有追，只是转身看向池欢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奇怪？"
池欢墨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我以前从来不会管这么多事的。"马嘉祺挠了挠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但是看到有人欺负你，我就特别生气。就像...就像我的东西被人动了似的。"
池欢墨忍不住笑了："所以我是你的东西？"
"对，就是。"马嘉祺毫不犹豫地说，"而且是最好的那一个。"
他们走出天台时，教导主任还在楼下大喊大叫。胖子他们几个正在楼梯口等着，看见两人出来立刻围上来。
"祺哥，情况怎么样？"胖子紧张地问。
"没事了。"马嘉祺说。
"真的？"张远不太相信，"刚才林薇薇哭着跑过去的时候可吓人了。"
池欢墨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几人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在学校门口急停，车门打开，几个穿着皮衣的男人走了下来。
"糟了。"马嘉祺脸色一变，"怎么让他们找到学校来了。"
池欢墨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前几天在奶茶店遇到的混混。那天她正在采访马嘉祺的"英雄事迹"，这帮人突然闯进来要收保护费，结果被马嘉祺打跑了。
"看来是来报仇的。"马嘉祺冷笑一声，"正好，我也想找他们算账。"
"等等！"池欢墨拉住他，"你现在脚还没好，别冲动！"
马嘉祺低头看了眼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突然笑了："放心吧，这次我会小心的。"
他带着兄弟们往楼下走，池欢墨跟在后面。胖子和张远已经去找保安了，但那些混混显然没把保安放在眼里，直接冲进了教学楼。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拦住他们。
"找个人。"为首的混混晃了晃手中的棒球棍，"马嘉祺，出来！"
"在这儿呢。"马嘉祺从楼梯拐角走出来，池欢墨想拉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到身后。
"小子，上次让你跑了，今天看你还往哪躲！"混混头子举起棒球棍就要冲过来。
"住手！"保安终于赶到了，但人数明显不够。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混混们脸色一变，知道今天讨不到便宜，灰溜溜地走了。
"谢谢你。"池欢墨小声对马嘉祺说。
"谢什么？"他装作不明白，"我又不是为了你。"
"你就是。"池欢墨戳穿他，"你明明每天都偷偷检查我的自行车。"
马嘉祺脸红了："谁让你总是丢三落四的。"
"还有啊，"池欢墨继续说，"你知道我保温杯里被人倒了洗洁精，还偷偷尝了一口。"
"那是因为..."马嘉祺结巴了，"因为怕你喝坏肚子。"
"所以你才总是抢我的水喝？"
"对...不对！"马嘉祺慌乱地否认，"我是说，我那是...那是..."
"行了行了，"胖子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祺哥你快承认吧，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喜欢嫂子。"
"谁是你嫂子！"池欢墨和马嘉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同时脸红了。
放学铃声响了，池欢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马嘉祺说要送她，但她担心他的脚伤还没好。
"真的没事。"马嘉祺活动了下脚踝，"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池欢墨认真地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马嘉祺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里暖暖的："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你比我还能打。"
"那是当然，"池欢墨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能单挑三个不良少女的人。"
两人说着话走出校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嘉祺的摩托车停在路边，他正要跨上去，突然听见有人喊池欢墨的名字。
"欢墨！"
他们回头一看，是池欢墨的妈妈提着保温桶站在不远处。"我给你送点汤来，听说你最近总是吃不好。"
"妈！"池欢墨惊讶又害羞，"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这几天回来都晚，担心你。"妈妈看了看马嘉祺，笑着说，"这位同学是？"
"他是...是我的同学。"池欢墨支支吾吾地说。
"马嘉祺。"马嘉祺大方地自我介绍，"阿姨好。"
池欢墨妈妈打量着他，突然笑着说："原来是马同学啊，欢墨经常提起你。"
"妈！"池欢墨急得直跺脚。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妈妈把保温桶递给女儿，"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马嘉祺笑着说："你妈挺可爱的。"
"你才可爱！"池欢墨嗔怪道，"我妈是医生，她说你这种情况最好配合心理治疗。"
"心理治疗？"马嘉祺疑惑地问。
"对啊，"池欢墨眨眨眼，"比如多接触阳光，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少打架斗殴。"
马嘉祺看着她狡黠的笑容，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故意让我送你回家？"
"被你发现了。"池欢墨做了个鬼脸，"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告诉医生阿姨。"
"你威胁我？"马嘉祺作势要捏她的脸。
"我警告你，我妈说过，暴力不能解决问题。"池欢墨往后退了两步。
"好好好，我投降。"马嘉祺举手投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池欢墨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的课桌被人擦得干干净净。翻开课本，一张字条掉了出来："今天按时吃饭。"
她抬头看向马嘉祺，发现他正假装在看书，但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午休时间，池欢墨去食堂打饭。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马嘉祺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两份餐盘。看到她，他招了招手："这儿。"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池欢墨在他对面坐下。
"猜的。"马嘉祺把一份餐盘推到她面前，"记得多吃点蔬菜。"
池欢墨看着他认真地给自己夹菜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尖有点酸。她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马嘉祺，你其实很温柔对不对？"
马嘉祺的手抖了一下，筷子掉在地上："谁...谁温柔了？"
"就是你。"池欢墨笑着捡起筷子，"虽然表面上凶巴巴的，但其实一直在默默照顾别人。"
"你再这么说，我就不送你回家了。"马嘉祺嘴硬地说。
"送我回家？"池欢墨疑惑，"不是说好今天我自己回去的吗？"
"改主意了。"马嘉祺低头扒饭，"外面不安全。"
就这样，每天放学路上成了他们最期待的时光。有时候会去买奶茶，有时候会经过老街的书店，偶尔还会一起去公园散步。马嘉祺渐渐学会了轻声细语，池欢墨也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关心。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天放学后，池欢墨在校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欢墨！"
她愣住了，那是她初中时的邻居，也是曾经最好的朋友。自从搬到新城市后，她们就很少联系了。
"好久不见。"女孩笑着说，"我转学过来了，以后我们又能一起上学了。"
马嘉祺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一下："欢墨，这是？"
"这是我以前的朋友。"池欢墨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的班长。"
女孩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晓晓。"
马嘉祺握了握她的手："马嘉祺。"
"你们看起来很要好啊。"林晓晓笑着说，"欢墨经常跟我提起你。"
池欢墨刚想解释，上课铃响了。三人一起走进教室，马嘉祺走在最后，脸色不太好。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晓总是和池欢墨形影不离。吃饭、上厕所、放学都要一起。马嘉祺发现，池欢墨开始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也不再接受他送她回家的好意。
"怎么回事？"胖子问他。
"那个林晓晓有问题。"马嘉祺咬牙切齿地说，"她总是在接近欢墨。"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们是老朋友啊。"张远分析道。
"不对，"马嘉祺摇头，"欢墨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很不自在。"
这天放学，马嘉祺特意躲在教学楼后面。他看到林晓晓拉住池欢墨的手，贴得很近说话。池欢墨想抽手，却被她紧紧抓住。
"欢墨，"林晓晓轻声说，"其实我转学过来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
马嘉祺的心猛地揪紧了。
"晓晓，"池欢墨努力保持冷静，"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林晓晓冷笑，"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池欢墨一时语塞。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林晓晓继续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马嘉祺？所以才一直躲着我？"
马嘉祺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我喜欢他，"池欢墨说，"但我对你只有友情。"
林晓晓的表情瞬间扭曲："你说谎！你明明..."
"我为什么要说谎？"池欢墨打断她，"晓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林晓晓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你说得对。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马嘉祺从角落里走出来。池欢墨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我..."马嘉祺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想确认我对你的感情吗？"池欢墨看着他，"还是想确认我对晓晓的感情？"
马嘉祺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那你要记住，"池欢墨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马嘉祺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欢墨..."
池欢墨的手指还托着马嘉祺的下巴，指尖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远处传来放学铃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他们却像被隔绝在喧嚣之外。
"你冷吗？"马嘉祺突然问。
池欢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他脸上，赶紧缩回手："不冷啊，今天天气挺暖和的。"
马嘉祺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包暖宝宝："早上看你说手凉。"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她接过时瞥见包装上的小熊图案。
"胖子买的。"他别过脸，"说女生冬天容易手脚冰凉。"
池欢墨撕开包装把暖宝宝塞进手心，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上周发烧时，马嘉祺偷偷把保温杯灌满热水递给她。那时他还凶巴巴地说："别让别人看见，班长要照顾同学的事传出去我可受不了。"
"其实..."她刚开口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教导主任气喘吁吁地跑来："马嘉祺！你又在学校门口打架是吧？"
"什么？"池欢墨愣住。
"有人举报你今天中午在校外打了人。"主任瞪着眼睛，"还是个女生。"
马嘉祺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主任挥着手里的文件，"现在家长都闹到教育局去了！"
池欢墨抓住马嘉祺的袖子，摸到他手心全是汗。这不可能，整个午休他都在食堂陪她吃饭，吃完还一起去小卖部买了饮料。
"欢墨，"马嘉祺低声说，"帮我查一下午休时间的监控行吗？"
"你放心，"她握紧他的手，"我会证明你是清白的。"
第二天一早，池欢墨提前到学校调取监控。画面里，马嘉祺送她回教室后就去了教师办公室。而所谓被打的女孩，分明是林晓晓。
当看到林晓晓独自离开教学楼的时间，池欢墨瞳孔猛地收缩——那正是她声称肚子疼去医务室的时候。
"你在看什么？"
池欢墨慌忙关掉电脑，抬头看见林晓晓站在档案室门口。她手里拿着体温计："医生说我是真的发烧了，不是装的。"
"你为什么要陷害马嘉祺？"池欢墨攥紧手中的U盘。
林晓晓慢慢走近："因为我发现他对你太好了，好得让人恶心。"
"所以你就..."
"对啊，"她突然笑了，"你知道那天为什么突然发烧吗？因为我在你的保温杯里加了退烧药。"
池欢墨浑身发冷。难怪那天喝完水后头晕目眩，还以为是最近太累了。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每天检查你的杯子？"林晓晓凑近她耳边，"因为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窗外飘起雨，打在玻璃上的水痕扭曲了两人的倒影。池欢墨看着曾经最信任的朋友，突然觉得陌生得可怕。
"现在，"林晓晓轻抚她的脸颊，"把监控删了吧，否则下一个住院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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