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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欢墨攥着U盘的手指在发抖，雨水顺着窗框往下淌，把林晓晓的影子拖得老长。她还贴着池欢墨的脸颊，指尖慢悠悠地从她的耳垂滑下来。
"别逼我做更难看的事，"林晓晓的声音像抹了蜜，"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那时候你帮我补数学，我看着你的侧脸，心跳都快得不行。"
池欢墨想往后退，却被书架抵住了腰。档案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连监控都被关掉了。
"所以你就往我杯子里下药？"池欢墨咬牙问。
"我只是想让你病几天，这样马嘉祺就不会天天围着你转了。"林晓晓歪头笑，"后来我发现他每天都要喝一口你的水，这才明白他是真的在意你。"
池欢墨想起马嘉祺每次偷偷抿她杯子的样子，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删了吧，"林晓晓伸手去拿U盘，"不然明天新闻系的学姐就要看到一段很有趣的视频——一个女生被校霸堵在器材室的画面。"
池欢墨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林晓晓凑近她耳边，"你以为我是来求你原谅的吗？不是的，我是来警告你的。马嘉祺那种人，根本不配站在你身边。"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僵住。林晓晓迅速退到门边，冲池欢墨眨了眨眼："记得我说的话。"
池欢墨攥着U盘跑去找马嘉祺时，天已经黑了。雨越下越大，教学楼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远处传来教导主任训话的声音。
她在楼梯口找到他，马嘉祺正蹲在那儿抽烟，校服领子竖着，遮住了半张脸。看到池欢墨，他赶紧掐灭烟头。
"查到了？"他问。
池欢墨把U盘塞进他手里，嘴唇还在抖："是林晓晓干的。她往我保温杯里加了退烧药，还威胁我要删掉监控。她说……说要让我住院。"
马嘉祺的手瞬间攥紧，指节发白："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刚走。"池欢墨抓住他的手，"你别冲动，这事得找老师。"
"找老师？"马嘉祺冷笑一声，"上次林薇薇的事就够麻烦了，现在再来个诬陷打架的案子，你觉得学校会信谁？"
池欢墨急了："可是你不能去找她麻烦！"
马嘉祺站起身，低头看着她："欢墨，你是不是还不明白？我不是怕被处分，我是怕你出事。今天她能往你杯子里下药，明天就能干更狠的事。"
池欢墨愣住。
"你以为我为什么每天都要检查你的杯子？"马嘉祺声音哑了，"为什么总要喝一口你的水？因为我知道，肯定有人想把你从我身边赶走。"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对不起，没能早点发现。"
池欢墨鼻子一酸："你怎么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受伤了还要护着别人。"
马嘉祺嘴角扬起一点笑意："因为我媳妇儿值得。"
"谁是你媳妇儿！"池欢墨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雨声哗啦啦的，把他俩裹在一团暖烘烘的雾气里。马嘉祺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你说过，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池欢墨闷声应了句什么，听不太清。
"什么？"马嘉祺低头。
"我说……"她抬起头，"那你呢？你心里装的是谁？"
马嘉祺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还能是谁？当然是我家户口本第一页的人。"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喊教导主任的名字。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往外跑。
操场上，林晓晓正被几个保安拦住。她浑身湿透，手里还攥着一张纸。
"这是诬陷！"她尖叫，"马嘉祺根本没打人！是我自己摔的！"
教导主任拿着电话："家长已经报警了，你最好老实点。"
池欢墨拉着马嘉祺挤进人群，把U盘递给主任："这是完整的监控记录。中午十二点十五分，林晓晓独自离开教学楼，去了校外的小巷。"
"你胡说！"林晓晓瞪着她，"你偷看了我的手机是不是？那是我私人聊天记录！"
"私人聊天记录？"池欢墨冷笑，"上面可不止一条威胁我的信息。要不要我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林晓晓脸色变了。
警察很快赶到，调取了更多监控。画面显示马嘉祺整个午休都在食堂和小卖部，根本没有离开过。而林晓晓在巷子里摔倒后，还特地对着镜子拍了张鼻青脸肿的照片。
"够了！"她突然大喊，"都是我做的！但我这么做是因为爱她！你们谁能理解这种感觉？"
雨更大了，她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我喜欢了她这么多年，凭什么让给别人？"
马嘉祺挡在池欢墨前面："凭她是我的人。"
第二天，林晓晓被劝退了。临走前，她留给池欢墨一封信，里面夹着一张照片。那是她们初中时的合照，背面写着："祝你幸福。"
放学时，池欢墨在校门口看到马嘉祺。他骑着摩托车，伞都没打，在雨里等她。
"你怎么不躲雨？"她跑过去。
"等你。"马嘉祺把伞柄塞进她手里，"今早医生说你体温还没恢复正常。"
池欢墨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藏着药袋："你去医院了？"
"嗯，给你开了点退烧的。"他别过脸，"还有安神的。"
池欢墨笑了："你还挺会照顾人啊。"
"少废话，"他催她上车，"再淋雨真该住院了。"
回家路上，马嘉祺突然拐进一家花店。
"你干嘛？"池欢墨问他。
"买花。"他说得理直气壮。
"给谁？"
"给护士。"马嘉祺指着柜台后的女人，"她帮我拿药的时候最凶。"
池欢墨忍不住笑："那你得多买几支。"
"为什么？"
"因为你得罪的护士可不止一个。"
马嘉祺挠头："那……要不都买了吧？"
花店老板惊讶地看着这个穿校服的少年，又看看跟在后面的女生："这位同学是来表白的吧？"
"不是，"马嘉祺认真地说，"我是来感谢医护人员的。"
池欢墨笑得前仰后合："你真是……没救了。"
那天晚上，马嘉祺给池欢墨发了条消息："欢墨，以后我的伞永远有你一半。"
她回了个笑脸，却在关灯时偷偷看了好几遍那条简短的消息。
周一早上，池欢墨刚到教室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她的课桌上摆着一支向日葵，没有卡片。
"谁送的？"后排的同学问。
"不知道。"池欢墨摸着花瓣，心里却清楚得很。
中午吃饭时，马嘉祺又坐在角落给她占位。这次他碗里多了个卤蛋。
"我不爱吃这个。"他说着就把蛋夹进她碗里。
"骗人，"池欢墨戳穿他，"上周三你可是把它吃完了。"
马嘉祺耳朵尖红了："那是因为……那个厨师做得不好吃。"
"哦？"池欢墨故意逗他，"那下次我给你带饭好不好？"
"别！"他立刻反对，"你还是好好学习吧，我看你最近成绩都掉到年级前三十了。"
"你连我成绩都知道？"
"当然，"他得意地说，"每次发榜我都去看。"
池欢墨看着他认真扒饭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也挺好。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天放学后，池欢墨在校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欢墨！"
她愣住了，那是她初中时的邻居，也是曾经最好的朋友。
自从搬到新城市后，她们就很少联系了。
"好久不见。"女孩笑着说，"我转学过来了，以后我们又能一起上学了。"
马嘉祺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一下："欢墨，这是？"
"这是我以前的朋友。"池欢墨介绍道，"这是我们班的班长。"
女孩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林晓晓。"
马嘉祺握了握她的手："马嘉祺。"
"你们看起来很要好啊。"林晓晓笑着说，"欢墨经常跟我提起你。"
池欢墨刚想解释，上课铃响了。
三人一起走进教室，马嘉祺走在最后，脸色不太好。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晓总是和池欢墨形影不离。吃饭、上厕所、放学都要一起。
马嘉祺发现，池欢墨开始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也不再接受他送她回家的好意。
"怎么回事？"胖子问他。
"那个林晓晓有问题。"马嘉祺咬牙切齿地说，"她总是在接近欢墨。"
"这不是很正常吗？她们是老朋友啊。"张远分析道。
"不对，"马嘉祺摇头，"欢墨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很不自在。"
这天放学，马嘉祺特意躲在教学楼后面。
他看到林晓晓拉住池欢墨的手，贴得很近说话。池欢墨想抽手，却被她紧紧抓住。
"欢墨，"林晓晓轻声说，"其实我转学过来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
马嘉祺的心猛地揪紧了。
"晓晓，"池欢墨努力保持冷静，"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林晓晓冷笑，"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池欢墨一时语塞。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林晓晓继续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马嘉祺？所以才一直躲着我？"
马嘉祺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我喜欢他，"池欢墨说，"但我对你只有友情。"
林晓晓的表情瞬间扭曲："你说谎！你明明..."
"我为什么要说谎？"池欢墨打断她，"晓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林晓晓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你说得对。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马嘉祺从角落里走出来。
池欢墨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我..."马嘉祺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想确认我对你的感情吗？"池欢墨看着他，"还是想确认我对晓晓的感情？"
马嘉祺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那你要记住，"池欢墨伸手托起他的下巴，"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马嘉祺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鼻子发酸："欢墨..."
池欢墨的手指还托着马嘉祺的下巴，指尖能感觉到他轻微的颤抖。远处传来放学铃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他们却像被隔绝在喧嚣之外。
"你冷吗？"马嘉祺突然问。
池欢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他脸上，赶紧缩回手："不冷啊，今天天气挺暖和的。"
马嘉祺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包暖宝宝："早上看你说手凉。"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她接过时瞥见包装上的小熊图案。
"胖子买的。"他别过脸，"说女生冬天容易手脚冰凉。"
池欢墨撕开包装把暖宝宝塞进手心，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上周发烧时，马嘉祺偷偷把保温杯灌满热水递给她。那时他还凶巴巴地说："别让别人看见，班长要照顾同学的事传出去我可受不了。"
"其实..."她刚开口就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教导主任气喘吁吁地跑来："马嘉祺！你又在学校门口打架是吧？"
"什么？"池欢墨愣住。
"有人举报你今天中午在校外打了人。"主任瞪着眼睛，"还是个女生。"
马嘉祺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
"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主任挥着手里的文件，"现在家长都闹到教育局去了！"
池欢墨抓住马嘉祺的袖子，摸到他手心全是汗。这不可能，整个午休他都在食堂陪她吃饭，吃完还一起去小卖部买了饮料。
"欢墨，"马嘉祺低声说，"帮我查一下午休时间的监控行吗？"
"你放心，"她握紧他的手，"我会证明你是清白的。"
池欢墨攥着马嘉祺的手，指尖发凉。教导主任的斥责声混着放学的人潮，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中午我在食堂全程和他在一起。"她开口，声音比想象中稳。
"你当然这么说。"主任推了推眼镜，"监控显示马嘉祺十二点二十分离开食堂，十二点三十五分在校外巷口打了人。"
"不可能。"池欢墨摇头，"那会儿我们还在..."
她突然顿住。记忆像被撕开一道缝——中午她去洗手间，马嘉祺说要帮她看着饭。那段时间大概有七八分钟。
"欢墨，"马嘉祺低声说，"帮我查监控。"
"你不是刚吃过饭就去找我了吗？"她转头看他。
"我..."马嘉祺咬住下唇。
教导主任冷笑："怎么样？自己人证都对不上了吧？"
池欢墨盯着马嘉祺。他的手指蜷起来，指节泛白。这个细节让她心头一跳——他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慌乱。
"我去查。"她说完就往教学楼跑。
食堂监控室在三楼。管理员正在锁门，看见她气喘吁吁跑来，摆摆手："这么晚了不开放。"
"麻烦您让我看一下中午的录像。"她扶着膝盖，"就十分钟。"
管理员打量她："教导处又来调监控？早该查完了。"
"求您了。"池欢墨掏出学生证，"这事关系到同学清白。"
管理员叹口气，把门重新打开。
画面里，十二点十五分的食堂人来人往。池欢墨找到他们那张桌子——马嘉祺确实坐在那里。十二点二十，她起身离开的画面出现，马嘉祺低头扒饭。
但当她从洗手间回来时，画面却跳到了十二点三十七分。
"中间这段呢？"她指着屏幕。
管理员皱眉："奇怪，这段数据被加密了。"
池欢墨心跳漏了一拍。她掏出手机，翻出上周马嘉祺给她看过的校园安防app——权限显示她可以调取所有公共区域监控。
"能用这个查吗？"
"这...你怎么会有管理权限？"管理员瞪大眼。
"帮我试试。"她点开app，输入指令。
画面闪烁几下，恢复了丢失的十七分钟。
十二点二十分，马嘉祺起身离开座位。但镜头里的他没有走向洗手间，而是径直出了食堂后门。
池欢墨的手指悬在暂停键上。接下来的画面里，马嘉祺确实出现在校外巷口，身影和监控里的完全吻合。
"怎么会..."她喃喃。
"欢墨？"
她猛地回头，马嘉祺站在门口，校服沾着水渍。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雨。
"你为什么撒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马嘉祺走进来，脚步声淹没在雨声里："我..."
"为什么要骗我？"池欢墨站起身，"你说过不会..."
"我没有！"他抓住她的手腕，"欢墨你听我解释。"
管理员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那你告诉我真相。"池欢墨抬头看他，"为什么要离开食堂？"
马嘉祺的手松了松："我收到一条短信。"
"谁发的？"
"一个号码。"他声音发涩，"上面写着'你不想知道林晓晓到底对你女朋友做了什么吗？想看视频就一个人来巷子。'"
池欢墨呼吸一滞。
"我不敢让你知道。"马嘉祺低头，"那天你在医务室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难受的样子。"
窗外的雨更大了。
"所以你就偷偷去见陌生人？"她问。
"我带了防身的。"马嘉祺摸出一把小刀，"我以为..."
"结果被人拍下来当成你打人的证据？"池欢墨打断他。
他愣住。
"现在监控显示你去了现场。"她继续说，"而真正的打人者，可能正看着我们在这里争吵。"
马嘉祺突然抓住她的肩膀："欢墨，我..."
话没说完，手机震动起来。池欢墨瞥见来电显示，瞳孔猛地收缩——是林晓晓。
她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带着哭腔："欢墨，对不起...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他一下..."
"你说什么？"马嘉祺也听见了。
"我跟踪了你们很久。"林晓晓抽泣着，"今天终于等到机会。那个巷子里根本没有人，我只是假装被打..."
池欢墨感觉掌心发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林晓晓哽咽，"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电话突然断了。
马嘉祺抓着手机，指节发白："她在哪？"
"不知道。"池欢墨摇头，"但她刚才的背景音..."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雨幕中的操场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体育馆的灯光亮着。
"体育馆地下车库。"马嘉祺转身就跑，"她以前总在那里躲雨。"
池欢墨追上去，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路过花坛时，她看到一朵凋谢的玫瑰，花瓣贴在地上，像一团暗红的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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