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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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把池欢墨抱到沙发上，顺手扯过毯子裹住她。"别怕。"他低声说，拇指擦过她发颤的睫毛。楼下传来脚步声，是警察在挨家走访。池欢墨忽然抓住他手腕："你爸妈知道吗？""什么？""我搬来的事。"她红着脸低头。马嘉祺笑了："早上刚跟他们通过电话。""啊？"池欢墨瞪圆眼睛，"你什么时候...""趁你睡着的时候。"他揉揉她发顶，"我爸说想见见你。"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吹散了残留的血腥味。池欢墨忽然听见自己心跳，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有人在胸腔里敲鼓。马嘉祺的手掌贴着她后背，掌心的茧子蹭过脊椎，带来一阵战栗。"你冷？"他问。她摇头，却发现牙齿在打架。昨夜那个灰西装男人最后消失的方向，正是城南的那片别墅区。

"阿祺。"她抬头看他，"学生会主席...会不会..."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震动打断。马嘉祺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突然沉了。池欢墨凑近看屏幕，是林晓晓发来的照片——她家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半杯红酒，旁边摆着张字条：游戏才刚开始。"操！"马嘉祺猛地站起来，"她疯了！"池欢墨拉住他手腕："别冲动。""你不生气？"他愣住。"生。"她咬牙，"但不能让她得逞。"马嘉祺忽然把她按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下来。他下巴抵着她锁骨，闷声说："要是我把你锁在家里，是不是就没人敢动你了？"池欢墨推他："你才疯了。"他却笑了，鼻尖蹭过她耳垂："你说得对，我确实疯了。"

楼下传来汽车急刹声。池欢墨猛地起身，窗帘缝隙里闪过几个穿制服的身影。马嘉祺把她按回怀里，下巴抵着她头顶，喉结滚动："警察来查监控了。""可是..."她抓住他衣襟，"你们家的别墅区...""所以他们查不到。"他低头看她，眼底映着窗外晃动的树影，"但有人会知道我们在哪。"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吹散了残留的血腥味。池欢墨忽然听见自己心跳，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有人在胸腔里敲鼓。马嘉祺的手掌贴着她后背，掌心的茧子蹭过脊椎，带来一阵战栗。"你冷？"他问。她摇头，却发现牙齿在打架。昨夜那个灰西装男人最后消失的方向，正是城南的那片别墅区。

"叮咚——"门铃响了。马嘉祺示意她别出声，自己猫着腰往门口摸。透过猫眼看见两个穿制服的警察。"马先生，需要您配合做个笔录。"马嘉祺打开门，池欢墨看见他左手还带着昨晚留下的血痂。"请进。"他让开身。警察扫视屋内环境，目光在池欢墨脚踝上的血迹停留片刻。"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警察指着血痕。马嘉祺立刻挡住视线："不小心蹭的。""昨晚十一点左右，有人看见可疑人员在附近徘徊。"另一个警察掏出记录本，"能说说你们的行踪吗？"池欢墨正要开口，马嘉祺抢先说："我们在家看电影，十点就睡了。"警察点点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临走前又提醒："最近多加小心。"门关上的瞬间，马嘉祺转身把池欢墨抱起来。"干...干什么？"她慌乱地抓着他肩膀。"检查。"他一本正经，"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池欢墨红着脸挣扎："我自己能检查！""不行。"他把她放在床上，单膝跪上来，"必须我来。"他的手指轻轻碰触她脚踝，温热的触感让她打了个激灵。"疼吗？"他问。"不...不疼。"她结巴。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鼻尖："那为什么抖？"

"叮咚——"门铃又响了。马嘉祺咒骂一声，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个快递员，手里抱着个大盒子。"马先生，您的包裹。"马嘉祺签收时瞥见寄件人栏空着，只写了"好好享受"四个字。池欢墨听见撕开胶带的声音，紧接着是马嘉祺倒抽冷气的声音。她跑过去，看见盒子里躺着一支口红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们昨晚回家的画面，她倒在他肩头，发丝垂落在他锁骨上。马嘉祺一把将盒子扔进垃圾桶，转身抱住池欢墨："没事。""可是..."她抬头看他，"这说明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他沉默片刻，忽然说："明天跟我去趟学校。""学校？""我想确认个人。"他眼神阴沉，"林晓晓不可能单独行动。"

第二天一早，马嘉祺开着车送池欢墨上学。路过地下车库时，他突然猛打方向盘冲进去。"你疯了吗？"池欢墨抓住扶手。"嘘——"他示意她安静。车停在一排柱子后面，马嘉祺熄火盯着后视镜。五分钟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门打开，林晓晓走了出来。她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像是在等谁。"你看好了。"马嘉祺冷笑，"马上就有好戏看。"池欢墨忽然看见林晓晓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是个微型摄像头。"原来如此。"她咬牙，"她在我家装了定位器。""不止。"马嘉祺指向前方，"你看她鞋跟。"池欢墨眯起眼睛，发现林晓晓右脚高跟鞋底部闪着金属光泽。"追踪器。"马嘉祺说，"昨晚就是靠这个找到我们。"说话间，林晓晓接了个电话，神色紧张地说着什么。突然，车库入口传来轮胎摩擦声。两辆摩托车呼啸而入，骑手戴着全盔，直接朝林晓晓冲去。她尖叫着往后退，撞翻了垃圾桶。摩托车急刹停下，后座的人伸手就要抓她。马嘉祺一脚油门冲出去，车头重重撞在摩托车侧面。金属撞击声中，两个骑手连人带车摔出去老远。马嘉祺下车踹翻摩托车，踩着后视镜逼近："想找死？"骑手们连滚带爬逃走了。林晓晓瘫在地上，口红蹭花了脸。"谢谢你..."她抬头说。"闭嘴。"马嘉祺打断她，"我警告过你多少次？"池欢墨走过来，蹲下看着她："为什么要帮他们？""我..."林晓晓声音发抖，"他们威胁我家人..."

"你爸在教育局当科长。"马嘉祺冷笑，"居然会被几个混混威胁？""不是混混..."林晓晓忽然哭了，"是学生会主席亲自找的我。他说...说要是我不配合，就让我爸坐牢。""操！"马嘉祺爆了句粗口，"所以他现在在哪？""我不知道！"林晓晓抓住池欢墨的手，"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池欢墨甩开她的手："那你现在还想害谁？"林晓晓摇头："我不想害任何人，我只是...只是害怕。"马嘉祺忽然拽起她："上车。""你要干嘛？"池欢墨紧张。"带她去警局。"他咬牙，"正好把账算清楚。"

警局里，林晓晓反复强调自己是被迫的。池欢墨看着她颤抖的手指，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女生也是这样蜷缩在角落。"停。"她打断审讯，"给我十分钟。"拉着林晓晓去了洗手间。镜子里，两人四目相对。"三年前，你父亲因为受贿被调查。"池欢墨轻声说，"后来撤案了，对吧？""你怎么知道？"林晓晓瞳孔收缩。"因为是我爸帮你撤的案。"池欢墨直视她眼睛，"所以我了解你。那种害怕失去一切的感觉。"林晓晓突然捂住嘴哭了。"但你现在在害别人。"池欢墨按住她肩膀，"我不想成为第二个你。""对不起..."她哽咽，"我真的不想的..."池欢墨叹了口气："帮我个忙，就当还债。"

回到审讯室，林晓晓终于说出实情。学生会主席最近频繁出入城南别墅区，总是在周三晚上。马嘉祺听完冷笑："今天正好周三。"池欢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行！太危险了！""那就报警。"他无所谓地耸肩。"你明知道证据不足！"她急了，"他们早把证据销毁了。"马嘉祺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她锁骨："所以需要个诱饵。""绝对不行！"池欢墨拍桌子站起来。他却笑了："你猜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她愣住。他顺势把她圈在怀里："把你锁在保险箱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警察们识趣地假装看不见。"你敢！"她小声威胁。"试试？"他挑眉，拇指蹭过她嘴角，"反正你脚踝还没好，也跑不掉。"

当晚，马嘉祺带着池欢墨来到城南别墅区。他们在暗处观察着目标建筑。池欢墨裹紧外套："真冷。"马嘉祺脱下外套给她："再冷就靠我近些。"她摇头："不用。"他却强行把她揽进怀里。"喂！"她抗议。"嘘——"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勺，"快看。"池欢墨这才发现别墅二楼亮了灯。窗帘后隐约有两个人影在争吵。突然，其中一个人影扑向另一个，玻璃碎了一地。"走！"马嘉祺拉起她就跑。他们绕到后院，借着月色看见灰西装男人正在追另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摔倒时，口袋里掉出个U盘。马嘉祺立刻冲出去捡起来。灰西装男人怒吼着扑来，却被池欢墨用灭火器喷了个正着。"快跑！"她拽着马嘉祺往后退。男人捂着眼睛惨叫，他们趁机翻过围墙。刚跑到车上，马嘉祺就插钥匙启动引擎。后视镜里，灰西装男人正追出来，手里举着把枪。"趴下！"马嘉祺猛地加速，子弹擦着车尾飞过。池欢墨死死攥着U盘，感觉手心全是汗。"没事。"他一只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相信我。"她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他腾出手替她擦泪："哭什么？我不是说了会保护你吗？""你骗人！"她哽咽，"刚才差点被打中！""那也得护着你。"他笑着说，"就算被打中，也要先把你推开。"池欢墨气得捶他："你神经病啊！"他却笑得更开心了："骂得好，继续骂。"

回到家，马嘉祺立刻查看U盘。里面全是交易记录和录音，足以让整个学生会彻底完蛋。池欢墨靠在他肩上："终于结束了。"他却皱眉："不对劲。""怎么了？""那个灰西装男人..."他摇头，"他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信息："游戏还没开始。"池欢墨凑过去看屏幕，突然发现短信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而他们刚刚还在高速公路上。"这不可能..."她喃喃，"信号应该是..."马嘉祺脸色骤变："他们有内鬼。"

马嘉祺把手机屏幕怼到池欢墨眼前，指尖关节发白。她看见那行字在黑暗里泛着冷光："游戏还没开始"。空调吹得后颈发凉，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去摸马嘉祺手背——冰的。

"你发烧了？"她皱眉。

他没应声，抓着方向盘的手指一根根松开。血痂蹭在真皮座椅上，下几粒暗红碎屑。池欢墨刚要开口，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

"操！"马嘉祺猛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护栏冲进应急车道。刺耳的鸣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三辆黑色SUV呈三角形包抄过来。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话没说完就被急刹车打断。马嘉祺一脚油门到底，仪表盘指针飙到红线。后视镜里，最前面的车窗降下来，黑洞洞的枪口探出来。

"抱头！"他吼出这两个字的同时，挡风玻璃炸开蛛网状的裂痕。弹壳叮叮当当砸在车顶，池欢墨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不是害怕，是冷，奇冷无比。

"往隧道里钻！"她突然喊。前方正是城南隧道入口，混凝土墙壁上霓虹灯管闪着幽蓝的光。马嘉祺咬牙踩死油门，后视镜咔嚓折断。

子弹卡在防弹层里的声音像雨点砸铁皮屋顶。池欢墨攥着U盘的手掌渗出汗，塑料外壳几乎要滑出去。隧道里回荡着尖锐的警报声，她看见路灯在车顶一盏接一盏掠过。

"右转！"她指着岔路。那是条废弃的维修通道，铁门虚掩着。轮胎在积水里划出扭曲的弧线，车头擦着铁门撞进去。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追兵被拦在门外。

黑暗吞没了车厢。马嘉祺熄了火，两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在密闭空间里回荡。通风口滴着水，带着霉味的湿气渗进衣领。

"为什么..."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为什么他们知道们在哪？"

池欢墨盯着掌心的U盘。蓝光映着她瞳孔，像深海里的磷火。她扯下发绳，把U盘缠进头发里。马嘉祺的手贴上她脖颈，体温低得吓人。

"不是定位。"她轻声说，"是判。"手指抚过U盘边缘，"他知你会个。"

话音未落，头顶传脚步声。防爆门吱呀推开，穿战术靴的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口。池欢墨看清他胸前的校徽时，心脏猛地收缩——正是学生会主席的专属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