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
谢无咎?!
心脏猛地一悸!睡意瞬间被惊飞!
我猛地坐直身体,惊恐地扑到车窗边,死死盯着后方!
黑暗。 只有飞速后退的树木和路灯的模糊光带。
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吗? 精神过度紧张后的错觉?
“怎么了?” 司机被我的剧烈动作吓了一跳,疑惑地瞥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 声音干涩无比,心脏还在疯狂擂动。我缓缓缩回座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
电台里,主持人温和的声音还在继续:
“……有时候,我们以为逃离了噩梦,却不知那或许只是下一段旅程的开始……听众朋友们,你们说,对吗?”
车子在昏暗的公路上,朝着远处城市依稀的灯火,沉默地驶去。
仿佛正驶向一个未知的、或许隐藏着更大恐怖的……明天。
破旧的面包车在昏黑的公路上颠簸前行,引擎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轰鸣,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在夜色中喘息。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荒凉的郊野逐渐被零星的灯火和低矮的厂房取代,预示着正在靠近城市的边缘。
车内,烟草、机油和廉价香氛混合的浓烈气味几乎凝固。电台里,主持人阿夜沙哑的嗓音和舒缓的背景乐依旧在流淌,试图编织一个安宁的假象。但我蜷缩在副驾驶冰冷的座椅里,每一根神经都如同拉满的弓弦,无法真正松弛。
刚才车窗外的惊鸿一瞥——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模糊轮廓——如同冰锥刺入脑海,不断回放。是幻觉吗?还是谢无咎……他真的如同鬼魅,无处不在?
掌心残留的烙印没有任何反应,沉寂得可怕。这种沉寂,比之前的灼痛和冰寒更令人心悸。仿佛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隐藏着吞噬一切的未知。
司机老陈(从他絮叨的抱怨中得知的名字)似乎彻底把我当成了遭遇剧组霸凌后吓破胆的小群演,不再试图搭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偶尔跟着电台里的老歌哼唱两句跑调的旋律。这份属于普通人的、带着烟火气的麻木,此刻竟成了我唯一的屏障。
我不能去医院,不能报警,不能联系任何可能留下记录的地方。谢无咎所代表的势力,那种冰冷的、非人的效率,绝非普通机构能抗衡。一旦暴露,等待我的绝不会是救助,而是更彻底的“回收”和“格式化”。
我能去哪?
这个念头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几乎喘不过气的胸口。世界之大,此刻却仿佛没有一寸安全之地。
“……下面来接听一位听众朋友的电话,尾号7420的朋友,你好……” 电台里,主持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惶惑。
短暂的电流嘶嘶声后,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明显颤抖和哭腔的年轻女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喂?……阿夜……姐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无助和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注意力。
“慢慢说,别急,我听着呢。” 主持人的声音温和而带有安抚力。
“我……我好像……撞鬼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音,语无伦次,“不……不是鬼……是……是我自己!我看到了……我自己!穿着……穿着我昨天扔掉的……那件蓝色连衣裙……湿漉漉的……就站在我卧室门口……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