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唐晓翼觉得这几家的关系链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说得通俗点就是比那爱近亲结婚的生物遗传题还离谱。
游言继续道:“她啊,从出生开始,爹不疼,娘不爱。因为地位不稳,家仆见人下菜,后来没了妈日子更难过了,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把她放在眼里,小姑娘就没被亲人爱过。”
唐晓翼不理解:“她不是独女?既然是独女,没有兄弟姐妹来九子夺嫡那一套,地位为什么会不稳?况且就算不是少主,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谁敢短了她的用度?”
游言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把那丫头和她母亲当成过妻儿,换句话说,他巴不得她们娘俩死了才好。”
意料之中的,唐晓翼看不懂这个牲口的行为。
游言幽幽地又叹了口气,第一次地,连仪态都不端了,直接随意地往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向天花板,一副无力吐槽的样子。
这个白痴玩意儿的脑子里到底是灌了多少水才能干出这么让人不想说的白痴事儿?总不能比太平洋还多吧?唐晓翼不禁暗自怀疑。
游言将一只手臂支在桌子上扶着脑袋,皱着眉开始整理那些陈年旧事:“让我想一想,从哪开始说来着……算了,就从我母亲说起。你应该听得出来,我身上的朱雀血传承自我母亲,我母亲就是服侍闻人权的那位。不过很倒霉的是,她被闻人权看上了。”
“那个神经病和中了邪似的,非要娶我母亲。为此,他甚至和他父亲,也就是上一任老家主翻脸了,我母亲看准了这个机会,干脆将计就计,哄骗他把他们家历来针对我们族人的禁制解了,之后又不断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直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她趁乱逃了。”
不合时宜地,唐晓翼想到了老版三国里的貂蝉。
“她在外独自生活了八年,之后嫁给了我父亲,有了我,日子一直安稳到我八岁那年的暑假。”
唐晓翼问:“你父亲也是道士?”
游言摇了摇头:“他只是个普通的文学院教授。”
唐晓翼:“那你父亲不知道你母亲的身份?”
不料游言再次摇头:“父亲什么都知道。”
这就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了,一个普通人居然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游言看着有些出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眼中流露着从未见过的温柔:“父亲性格温和,待人宽厚,是个标准的文弱书生,他沉稳了一辈子,唯独在娶我母亲这件事情上不计后果了一次……直到最后,他也只觉得是自己无能,保不住我和母亲。”
说到最后,游言轻轻喃喃了一句:“怎么能怪你啊,明明是他们闻人家丧心病狂啊……”
唐晓翼不知道怎么接话茬,他是奶奶养大的,对父母反而没什么印象,但看游言的样子,他的家庭肯定是美满的,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这么恨,为什么不惜搭上一切也要朝闻人家索命。
一阵沉默后,游言又开口:“笑笑的母亲就是他在那段时间里娶的,大概是中途不得不屈服于他父亲的淫威,所以他一直不待见她们母女俩,任凭她们被欺负。”
“可是笑笑的母亲却爱闻人权爱到痴狂,她说,她母亲临终前都在重复闻人权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心里的位置满了,她从没在乎过笑笑,可怜可悲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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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这章写了一点父母爱情,像笑笑的母亲就是我一直不能理解的一种人,但是仔细想想她又带有时代的悲剧性,毕竟那个年代可不就是爱情至上,跟家庭和环境都有关系。
周边同学问了一圈,发现都只吃师徒年下,一听师父攻就接受不了,话说真的没有人懂那种温柔成熟又偶尔不正经逗一下徒弟的年上师父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