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堪称豪门……啊不,仙门狗血大戏,从前给别人骗去看狗血小说的时候,唐晓翼觉得这作者写得也太夸张了,现在看来……艺术源自于生活。
听到闻人笑她妈走了的时候,唐晓翼幽幽问道:“她是正常死亡吗?”
游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唐晓翼就默默坐着等他笑完了再说,但是眼神却在说:“有那么好笑吗?”
终于,游言笑够了,平缓一下呼吸,解释道:“虽然他闻人权确实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但我可以保证,她就是积郁成疾,药石无医病死的。那丫头和我同岁,小了我快半年,她母亲是在她六岁不到的时候没的,走时候她就在旁边。”
闻言,唐晓翼微微蹙眉:“这么小?”
游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我记得后来有一天,那时我大概十一二岁吧,这丫头突然问我,有妈妈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唐晓翼也很好奇:“你是怎么回答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回答。
那天恰逢清明,窗外的天色蔚蓝一片,晴空万里,午后的阳光倾泻而下,从窗户照进来,温暖明亮。
当时游言坐在书案上练字,心情和外面的天气完全相反,郁闷,烦躁。写到第三幅字的时候,闻人笑推门进来,看着很是沮丧。
游言的字写到一半,看到小姑娘进来了,便把笔放在了笔搁上起身。他把闻人笑领到长椅上坐下来,问她怎么了。
其实游言差不多猜到她又和闻人权吵架了,心里已经开始打腹稿安慰她。
小姑娘没有如他意料一般把事情和盘托出,她只是低着头,用略带哭腔的声音问他:“小言哥哥,妈妈的爱是什么样的?”
游言一愣,他已经好几年不去学校了,对节假日早已不敏感。他算了算日子,才想起来今天是清明,小姑娘应该是想妈妈了。
只是游言是知道那些事情的,她那个妈什么样,他虽然没见过,却也一清二楚。
之后,他带小姑娘出了趟门,身后藏了一堆监视他的人,游言很讨厌这种感觉。只是此时他无心去管这些,他给闻人笑买了一根糖葫芦,领着她在公园里逛了一下午,陪她荡秋千,放风筝,直到天边一片火烧云才回去。
没有回答,是不想徒增悲哀,于她也于他。
唐晓翼听完后,不禁发出疑问:“你真的对她毫无芥蒂?”
游言笑了一下:“要说完全没有,那是假话。只是两个同样身处寒冬腊月的人,与其互泼冷水,不如抱团取暖。闻人家处处都是明枪暗箭,利益牵涉,她的位置看着风光,实则举步维艰。我想要自由,她也是,如果她有的选,也根本不会做闻人权的女儿。”
唐晓翼多少有点不能理解游言的想法。
游言对此也不强求,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没必要强求,就像莎士比亚说的,一千个读者眼中就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唐晓翼摇了摇头,回到正题:“所以按照你的描述,是闻人权杀了你的父母?”
游言:“父亲确实是为他所杀,但母亲……她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