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山上气雾弥漫,已是早上八九点了,这山仍是阴沉着。
我在山脚的一家旅馆寄宿。
老媪山上已有十人失踪了,都是最近的旅客和村民。警方派了五人去侦查,也在这失踪的十人里。
我是一名普通的作家,喜爱写侦查小说,听说这件事后赶来找寻灵感。
旅馆的馆长是一个面善的老妇,身材矮胖,头发花白。
她听说我要去老媪山极力劝阻:“哎呀,这山上有妖怪嘞!”
我懂事的点头:“我只在边上看看,不进去。”她神情紧张:“这山上有个巨婴,专吃活人,还喜欢吃剥了皮的,面部都还没长好,传说是山神的后代,在娘胎就遇害了……”
“巨婴……”我摸索下巴,思索了一会问店长,“那警方知道吗?”
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声音陡然尖起来:“说了嘞说了嘞!他们那些人都不信,还说什么现在是开放的时代,要相信科学………”
她仍在絮絮叨叨,我离开了旅馆。
大雾笼着老媪山,一抹抹沉绿隐隐现出,一片叶被风卷起,在雾中一现,又忽的隐去。
我大概走了二三里路,到了山脚,这里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警车闪着的红蓝光芒在雾里乱照着。
我知道光明正大的肯定进不去,于是趁着警方调查时偷偷溜了进去。
山里的雾气跟一层白布没两样了,树挨着树,密麻的挤在一块地上,野草也疯长,已有半人高。
我背了个斜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根登山杖,一边清扫障碍一边摸索前行。
喜鹊在一棵繁茂的树上筑了巢,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老妇所说的“巨婴”让我无理由的生起探寻的兴趣,写进我新开的小说一定是亮点。
怀着好奇的心,我一路向上爬了莫约三五个小时,路上不时有磕绊,中途又休息了一个小时。
我眯眼,瞧见不远处有一间木屋,我试探着敲门,听到屋里有了响动。
我咽了咽口水,这座山上有人比没人更可怕,我宁愿屋子里的响动是野鼠之类弄出来的。
“吱呀”门从里边向外推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见了我,似是送了口气,手里却是仍握着把水果刀,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些布料的绑在手上。
"你,你是谁!"他持刀对向我,眼里充满恐慌。
我清了清嗓子,尽可能温柔地说:"我叫温菟,是一个作家,上山来找灵感的”
他很惊恐,眼睛瞪大看着我:"你别过来!他也是找素材,你,你也是,你们,你们是不是一个人!对!你们是同伙!”
我有些无措,举起双手赔笑:"什么他?谁啊?我,我才刚上山唉,别搞。”
他已经近乎癫狂,听不进我半句话。
我只能轻声细语的安抚他,让他先放下刀。他双眼猩红,见我将手又要放下,刀子又作势刺了过来。
我一直在劝他,心中不免烦躁起来,手臂肌肉酸痛,嘴巴又干,我不想劝了。
天空又阴沉下来,雨点开始砸向我,他也渐渐放下警惕,让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