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雾气更盛。
虽说雨天的山上很清爽,但对面持刀的年轻人却叫人不得放松。
我进了屋子,他仍旧让我举着双手,我们就这样互相对峙,他双手持刀,我双手投降。
过了一阵子,他似是举累了,我也没什么动作,便放下刀子。
我将半麻的双手放下,坐在地上。
年轻人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跟我说起了他惊慌的原因:
“我和我室友一块儿来的,可现在他们都死了……
“我们是来这里踏青写生的,就因为胡泽那个人机,非要去看什么洞穴………”
说到这里,他面露恨意,更多的是后悔。
“我们经不住他一路叨叨,跟着他去了那个洞穴……
“那个洞穴很大,里面应该挺深的,我们不敢进去太深,但胡泽偏偏要去看看,说什么不会走太深………
“我们剩下的就在外面等着,还没多久,他就大叫着跑了出来……当时他的手臂已经断了一条了……”
年轻人神情越来越恐慌,他不受控的抱住脑袋:“杀人犯出来了,从洞穴里出来了……手上还提着胡泽的一条被砍断的手臂………哈………”
他声音打颤了,浑身抖动着,他似乎回忆起了一些恐怖的事,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抱着脑袋,极度惊恐。
地板湿了,我轻拧眉头,打开门来。
“外面的雨停的差不多了,我们先下山吧,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对了,我是偷偷溜上来的,等会你就说我是你舍友,不然我工作会丢的。”
我央求他,他还是没从恐慌中脱离出来,但也勉强听进去了。
我扶着他下了山,一见有人影,警察便迅速围了上来。
为了更贴合一个看到杀人现场的惊恐舍友形象,我开始了我精湛的表演技术。
我双腿发软,眼神恐慌,哆哆嗦嗦的同警察汇报情况。
不出所料,我被带到了警局做了调查,我内心很慌乱,如果被查到我的真实身份不是那年轻人的舍友,那我真的得坐牢。
完蛋,我忘记问那年轻人的名字了。
我战战兢兢的跟警察去医院抽血化验,不行啊,我要完蛋了………
“其实,我不是那人的舍友……”我起身走到警察面前,声音打颤。
那警察被我的话噎了一瞬,皱眉严肃道:“你为什么要谎报身份!”
“我,我怕丢工作………”我声音弱弱的,警察被我着实气到了,在医院化验室等结果的那段时间把我训了一顿。
我无奈又委屈,乖乖站着。警察的气消了些,摆手:“现在不管你什么身份,你等会做笔录的时候再谎报,那你就有帮凶的嫌疑!”
我认真点头,跟在警察后面拿结果,回警局,做笔录。
“你什么时候上的山?”主审官开口。
“今早上。应该是九点多的样子。”
“你前几天在哪里,在做什么。”
“前几天在崇庆那边,吃了火锅,住的民宿。”
“你做什么工作的。”
“作家。”
“………”
一番审讯下来,我紧张得直冒汗,一同下山的年轻人也出了审讯室,不过是抬出来的。
“救护车!!!”一名警察大声喊道,我皱眉,看着那年轻人不断吐着黑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