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有人欺负你？

朴智旻"让一让。"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朴智旻穿着件灰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挡不住那双像融化蜂蜜的眼睛。他手里拿着支黑色记号笔，径直走到公告栏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朴智旻抬手，笔尖在"学习交流"四个字下面画了道横线，然后在旁边写：【以及讨论草莓糖的甜度计算方式】。他的字迹清秀有力，最后还画了个歪扭的笑脸，跟我笔记本上那个一模一样。

人群发出低低的惊呼声，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朴智旻放下笔，转身时不小心撞到我，掌心的伤口正好按在他胳膊上。

林溪"嘶——"

我疼得倒吸口冷气。

他低头看见我缠绷带的手，眉头瞬间皱起来：

朴智旻"怎么弄的？"

林溪"没什么。"

我慌忙把手背到身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周围全是手机拍照的咔嚓声，我们的影子在公告栏白色灯光下重叠在一起，像被框进了同一个画框。

朴智旻突然抓住我没受伤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覆上来，干燥的指腹摩挲着我腕骨处的皮肤。

朴智旻"跟我来。"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拉着我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

手臂被他紧紧攥着，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急促的心跳。我们跑过种满梧桐树的校道，跑过飘着饭菜香的食堂，跑过回荡着琴声的艺术楼，最后停在天台下的楼梯间。

他松开手时，我手腕上已经留下一圈淡淡的红印，像抹了层胭脂。

林溪"你..."

我喘着气想说点什么，却被他突然靠近的动作吓得咽了回去。朴智旻把我堵在墙角，一只手撑着墙壁，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特别亮，像落满了星星。

朴智旻"手怎么弄的？"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温柔许多。

我别过头看着楼梯间的窗户，外面的天空蓝得像他草稿本上的演算式。

林溪"不小心被玻璃划破了。"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耳朵却烧得厉害。这么近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阳光下晒过的洗衣粉香气。

朴智旻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他的指尖有点凉，碰到我 skin 的时候，像有电流窜过。

朴智旻"是因为论坛上的事吗？"

他的眉头还皱着，

朴智旻"有人欺负你？"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心里的委屈、愤怒、难过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堵都堵不住。我想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望着他模糊的轮廓哭鼻子。

朴智旻"喂喂喂..."

朴智旻显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纸巾，结果只摸出半块草莓巧克力，

朴智旻"别哭啊...吃点甜的心情会变好。"

他剥开金色锡纸，把巧克力递到我嘴边，像在喂小松鼠。

巧克力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带着微微的苦味。我含着眼泪咬了一口，碎屑掉在他手背上，他也不在意，就那样举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我突然想起陈柚柚说的话——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