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就是暗号

他突然笑了：

朴智旻"我就知道。"

从背包里掏出个崭新的活页本，封面上印着太阳系行星轨道图，

朴智旻"上周整理的笔记，应该对你有用。"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并排投在教学楼下的公告栏上。上面贴着数学竞赛的报名名单，我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朴智旻旁边，两个名字靠得很近，中间只隔着个顿号。有几个路过的女生偷偷看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过来。

"听说他们要一起参加竞赛..."
 "朴智旻怎么会跟她组队啊？"
 "上次浩宇哥都输给她了，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我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书包带滑到胳膊肘。朴智旻伸手帮我把书包带提上去，指尖擦过我后颈的皮肤，痒得像有蚂蚁爬过。我猛地低下头，看见他白色运动鞋上沾着片香樟叶。

朴智旻"别听她们瞎说。"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朴智旻"你的解题能力本来就比我强，尤其是几何题。"

林溪"才没有。"

我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它在地上蹦跶两下，撞在教学楼的墙角，

林溪"上次模拟考你比我高十分。"

朴智旻"那是因为你有道大题忘记写单位扣了分。"

他追上我，校服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浅淡的青筋，

朴智旻"而且最后那道附加题，你的解法比标准答案巧多了。"

自习室在高三教学楼的顶楼，平时很少有人来。推开铁门时，灰尘在夕阳里翻滚成金色的漩涡。朴智旻打开窗户，风灌进来带着梧桐叶的沙沙声。他从书包里掏出两个保温杯，放在靠窗的桌子上，腾起的热气在玻璃上蒙上白雾。

朴智旻"图书馆买的，加了双倍蜂蜜。"

他把其中一个推向我，杯壁上贴着个小小的草莓贴纸，

朴智旻"老板说新到的草莓味，就想着你可能喜欢。"

我的手指在杯壁上烫出红印。上周六在公交车上，他说要研究我的解题习惯，当时我还以为只是玩笑话。现在看着这个草莓贴纸的保温杯，心脏突然跳得像失控的节拍器。

朴智旻"先从基础例题开始。"

他翻开笔记本电脑，调出PPT，

朴智旻"拉格朗日乘数法的核心是构造辅助函数，你看这个例题..."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夏日午后冰镇的汽水，咕嘟咕嘟冒着清爽的气泡。阳光落在他握着马克笔的手上，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投影仪的光束里，细小的灰尘像星子般旋转，恍惚间竟有些像天文馆里模拟的星河。

做第三道练习题时，我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朴智旻正低头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侧脸在夕阳下柔和得像幅素描。我偷偷瞄过去，看见他写了一行奇怪的公式：x²/a²+y²/b²+z²/c²=草莓。

林溪"这是什么？"

我指着那个"草莓"问，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他猛地合上笔记本，脸颊瞬间红透，像是被抓包的小偷。

朴智旻"没什么！"

笔记本被他按在胸口，指节泛白，

朴智旻"就是...就是记题目用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