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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的创可贴

……文轩同人文……

铅灰色的云越压越低,像块浸了水的破棉絮沉沉往下坠。风突然变了方向,卷起地上的积水打在宋亚轩裤腿上,冰凉的湿意顺着布料往上爬。他握着枪的右手虎口发僵,指节被金属枪身硌得生疼,可这疼根本比不上心口那阵阵撕裂似的难受。

刘耀文还站在旋转木马残骸的金属平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距离不算太远,宋亚轩能看清他被风吹乱的额发,还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十年不见,他轮廓深了不少,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的东西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嘲讽,有愤怒,还有些别的什么,藏在最深处,像埋在冰层下的活水。

"当警察的就是不一样。"刘耀文突然动了,他抬起右脚,踩着锈迹斑斑的金属栏杆往下迈,每走一步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反应快,躲得也利索。"

宋亚轩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了一匹掉了耳朵的木马。木马摇晃着发出"咿呀"的呻吟,彩绘剥落的脖颈擦过他的警徽,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躲,像个被戳中痛处的孩子。

"我没有躲。"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刚才刘耀文扔出栏杆碎片的时候,他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得多,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闪避,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是训练场上练过千百遍的应急反应。可这反应,偏偏在此时此刻成了最伤人的证据。

刘耀文轻笑出声,笑声被风撕成碎片。他已经走到了平台下面,离宋亚轩不过几步远。地上的积水映出他模糊的影子,和宋亚轩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十四岁那年在河边玩水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站在水里,影子交缠着,怎么都分不开。

"没有躲?"刘耀文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突然有了点少年时的影子,"那你后退什么?怕我吃了你?"

宋亚轩握紧了枪,枪口微微下垂。他不敢再直视刘耀文的眼睛,怕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更多让他动摇的东西。他把视线移到刘耀文的左手腕,那里依旧光洁如初,昨天晚上在暗网照片里看到的蝴蝶骨纹身现在也被衣服盖着,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发现只是他的幻觉。

"你的疤。"宋亚轩强迫自己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到底怎么回事?"

刘耀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突然抬起手,朝宋亚轩伸过来。他的动作很突然,宋亚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枪,枪口稳稳地对准了他的胸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风停了,周围只剩下旋转木马残骸偶尔发出的吱呀声。刘耀文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距离宋亚轩的脸不过几厘米。他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关节处有几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小时候爬树摔的,宋亚轩记得。

宋亚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潮湿的空气,形成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他甚至能感觉到刘耀文指尖的温度,那温度透过空气传过来,烫得他脸颊发麻。

"想摸摸看吗?"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摸一摸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了。"

宋亚轩的心跳得飞快,枪身在他颤抖的手里微微晃动。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他想扣动扳机,想履行一个刑警的职责,可手指却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这个动作太熟悉了。小时候宋亚轩发烧,刘耀文就是这样伸手探他的额头,指尖带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袋的凉意,轻轻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让他瞬间清醒。后来他被混混堵在巷口,也是这双手,攥着半截砖头,拼了命地护着他。

"为什么?"宋亚轩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哽咽,"刘耀文,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刘耀文看着他,突然笑了。不是刚才那种带着嘲讽的冷笑,也不是少年时无忧无虑的大笑,而是一种很复杂的笑,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悲伤。他慢慢收回手,指尖在自己光洁的手腕上轻轻划过,像是在抚摸一道看不见的伤疤。

"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真的想知道吗?"

宋亚轩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雨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落下来,先是零星几点,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淌。

刘耀文突然上前一步,宋亚轩本能地握紧枪,却没有后退。他能感觉到刘耀文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还有那股熟悉的、让他心安又心慌的气息。

"因为你。"刘耀文的声音被雨声吞没了大半,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进宋亚轩的心脏,"因为那天你跑了。"

"我没有!"宋亚轩猛地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的游乐园里回荡,"我没有跑!"

那天他没有跑。他只是被刘耀文推进了巷子深处,被命令不准回头。等他鼓起勇气跑出来的时候,巷口只剩下一滩刺目的血迹,还有掉在地上的、刘耀文一直戴着的那枚黑色手链。他在原地等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才被巡逻警察发现,送进了医院。

"你就是跑了。"刘耀文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跑了。"

雨水模糊了宋亚轩的视线,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争辩,想解释,想把这些年的思念和寻找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刘耀文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宋亚轩握枪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大,宋亚轩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枪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很快就被积水淹没了一半。

"你看,"刘耀文凑近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带着雨水的冰凉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下意识地自保。"

宋亚轩的身体变得僵硬,他能感觉到刘耀文手掌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警服传过来,烫得他皮肤发麻。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只能任由刘耀文越靠越近。

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宋亚轩能看到刘耀文眼底清晰的自己的倒影,那个倒影狼狈不堪,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恨你。"刘耀文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宋亚轩的心上,"我恨你十年前没有回头,恨你这些年心安理得地当你的好警察,恨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宋亚轩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这个动作很突然,连宋亚轩自己都愣住了。他能感觉到刘耀文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没有。"宋亚轩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我没有心安理得。"

这十年,他没有一天不在找他。他考上警校,当上刑警,拼命工作,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他,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把刘耀文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每天晚上都会拿出来看,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块。

刘耀文看着他,眼神复杂。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淌,滴在宋亚轩的手背上,冰凉刺骨。宋亚轩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游乐园。在那短暂的光亮中,宋亚轩清楚地看到了刘耀文脖子上的一道疤痕,那疤痕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可宋亚轩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小时候他们爬树掏鸟窝,刘耀文为了护他被树枝划伤的地方。

那一刻,所有的伪装和防备都崩塌了。宋亚轩猛地松开手,后退了几步,跌坐在积水里。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裤子,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因为心里的某个地方,比这雨水还要冷。

刘耀文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枪,轻轻擦拭掉上面的水珠,然后扔给了宋亚轩。

"拿着。"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现在,你可以开枪了。"

宋亚轩看着掉在自己面前的枪,又抬头看了看刘耀文。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刘耀文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站在瓢泼大雨中,像一座孤寂的雕像。

"为什么?"宋亚轩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刘耀文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慢慢走向游乐园深处。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孤独,仿佛随时会被这漫天的雨水吞没。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他想站起来,想追上他,想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可他的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重,怎么都动不了。

就在刘耀文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雨幕中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宋亚轩的方向扔过来一个东西。那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在宋亚轩面前的积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是那截刻着字的栏杆碎片。

宋亚轩愣了一下,然后慢慢伸出手,捡起了那截碎片。铁锈混着雨水沾在他的手上,冰凉刺骨。他低头一看,突然发现碎片的一端沾着点点鲜红的颜色——是血。

新鲜的,还带着温度的血。

宋亚轩猛地抬起头,想要喊住刘耀文,却发现雨幕中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只有狂风夹杂着暴雨,在空旷的游乐园里呼啸着,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雨水越下越大,打在旋转木马的残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宋亚轩跪在积水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截沾血的栏杆碎片,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不知道自己在雨里跪了多久,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他才缓缓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远处闪烁的红蓝光芒,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刺破雨幕在旋转木马上流转。宋亚轩跪在积水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栏杆碎片上的刻痕。那道歪歪扭扭的"文"字被血渍晕染,十年前刘耀文拿美工刀刻下时的龇牙咧嘴突然清晰起来。

"宋队!这边!"王警员的呼喊把他拽回现实。白色警戒线在狂风中翻卷,技术科的同志正用取证袋小心翼翼裹住那截断铁。宋亚轩猛地站起身,警服下摆甩出扇形水纹。

"封锁所有出口,调监控。"他抹了把脸,雨水混着什么温热的液体往下淌,"查这辆车牌号。"手机屏幕上是昨晚暗网截图——蝴蝶纹身男人坐的黑色轿车,车牌号被他凭记忆拓印下来。

技术科小李突然"哎"了一声,镊子夹着枚透明塑封袋递过来。袋里静静躺着半枚染血的黑色手链,断裂处还留着扭曲的银色卡扣。宋亚轩的喉结猛地滚动,指腹在冰凉的玻璃证物柜上摁出五个湿漉漉的指印。

这手链本该在市公安局档案室307柜的证物袋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他们就是凭着这半枚手链确认了现场有第二人存在。

"宋队,你脸色不太好。"王警员递来伞,顺着他僵住的视线看去,"这手链......"

"没事。"宋亚轩猛地转身,枪套撞在腰侧发出闷响。积水倒映出他颤抖的睫毛,突然想起什么,指甲重重掐进掌心,"查城西废品处理厂,还有......第七人民医院。"

雨刮器疯狂摆动,警车在积水路面划出白色弧线。后视镜里,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像只断翅的巨大蝴蝶,在暴雨中越发模糊。宋亚轩摸出钱包,夹层里少年的笑脸被水泡得微微发皱——那是十四岁的刘耀文,举着刚钓上来的草鱼,手链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语音。电流杂音里,他听见熟悉的轻笑,混着水滴声落在耳畔:

"找到它了,就来老地方。"

指尖的烟烫到虎口时,宋亚轩才惊觉自己在路边站了多久。第七人民医院的老旧招牌在雨里半明半灭,与记忆中十年前那个雨夜惊人地重合。急诊室消毒水味漫过警戒线,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跑过,蓝色被单边角渗出暗红血渍。

他攥着手机冲进值班台,屏幕上还停留在那条未读信息。老护士长推了推眼镜,忽然"呀"了一声:"你是宋......宋亚轩?"

玻璃柜里的患者登记表哗啦啦翻动,泛黄纸页上"刘耀文"三个字突然刺痛眼睛。登记日期是十年前的今天,诊断栏写着"多处锐器伤,失血性休克",家属签字处空着,只有医生潦草的备注:"患者拒绝提供监护人信息,手腕特殊疤痕需进一步检查......"

"当年跟在你身后那个小皮猴嘛。"护士长摘下眼镜擦着水雾,"浑身是血还笑,说要等哥哥来接。后来......"她突然顿住,拍了拍宋亚轩的肩,"你要找的是不是他?今晚刚送进来,腹部伤口撕裂,登记的假名字,但我认得那手腕上的月牙形胎记......"

后面的话宋亚轩听不清了。手机从掌心滑落的瞬间,他看见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指示灯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白大褂下摆沾着泥水,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正低头用脚尖碾着什么东西——是枚黑色的手链扣子,在血水里泛着冷光。

"你果然会来这里。"刘耀文抬起头,走廊感应灯忽明忽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腹部渗出的血染红了白大褂前襟,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弯腰从垃圾桶捡出个东西抛过来。

骨碌碌滚到脚边的,是半支被啃过的棒棒糖,柠檬味的,糖纸上还沾着十年前那家小卖部的印花。

宋亚轩的警棍"哐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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