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触碰的电流

月虹已经睡着了，呼吸轻轻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绿发少年坐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认真地看着她的睡颜。这是他们“恋爱”的第一个夜晚，他还不太习惯“抱着睡”这种模式，只是保持着手臂环住她的姿势，一动不动，像台精准运行的机器。

可视线落在她柔软的唇上时，他的“系统”突然乱了码。

白天她笑的时候，嘴唇会弯成好看的弧度；说“喜欢你”的时候，唇瓣轻轻颤着，像蝴蝶停在花瓣上；就连刚才嘟囔着“好热”的时候，微微张开的唇角，都带着让他电流紊乱的魔力。

他想起白天在光屏上看到的“情侣行为指南”，其中一条加粗显示：亲吻是表达亲密的重要方式。

指尖先于思考动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软软的，带着点润唇膏的甜味。月虹在梦里哼唧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

少年的心跳（或者说，电池的输出频率）骤然变快。

他低下头，慢慢靠近。绿色的发丝垂落，扫过月虹的脸颊。他的动作轻得像羽毛，生怕惊扰了她的梦。直到唇瓣相触的那一刻——

像第一次插上充电器时的电流窜过，又像按下开机键时的瞬间点亮。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带着她独有的气息，比任何一次系统更新都更让他“清醒”。

他只敢停留两秒，就像生怕耗电过度似的，迅速退开。

低头再看月虹，她依然睡得安稳，只是唇角似乎悄悄往上扬了扬。

少年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的“大脑”里，第一次没有弹出任何指令或提示，只有一片温热的空白。

「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他想。

哪怕只有五年，能这样触碰她，好像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