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

沈厌不再追问，转身去看书架。这家店虽然破旧，但藏书确实不错，他甚至找到了两本绝版的竞赛题集。

"你要买这些？"江烬凑过来。

"嗯。"

"……你有钱？"

沈厌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折得很整齐的纸币，虽然是他上周替人代写作业赚的 ，但好歹来的正。

江烬突然抢过那本书塞进红色塑料袋，"我送你。"

"不用。"

"就当赔你的《五三》。"

沈厌抬头看他："为什么？"

江烬摆了摆手眼神飘向别处，"……老子乐意。"

沈厌最后还是自己付了钱。出门时，老板突然叫住江烬："小江，你妈今天……"

江烬猛地打断："走了。"

他拽着沈厌的胳膊快步离开，直到转过街角才松开。

路灯下，沈厌看见他的耳钉闪着冷光，配着他微皱的眉头，竟然有几分……好看？

沈厌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甩了甩脑袋，结果又在某一瞬间对上江烬疑惑的目光。

草。

“我先走了。”沈厌说罢便往小巷的出口走。

本以为会折磨他一晚上，结果没五分钟，3D的直接来了。

回家路上，沈厌在公交车站又遇到了江烬，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你也坐这趟？"

江烬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嗯。"

……

夜班车来得慢，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说话。沈厌低头翻刚买的书，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学霸使用说明书】

1. 禁止长时间运行，需定期投喂数学题

2. 故障时请用薄荷糖重启

3. 所有权归江烬所有

沈厌把纸条揉成一团，用力砸在江烬脸上。

“我艹你玛！”

江烬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学霸第一次爆出口，可惜没记录下来。

他躲避着大笑，笑声大到惊飞了路边的麻雀。

车来了。

沈厌率先上了车，江烬紧跟其后。

下一秒。

江烬被一只脚踹了下来。

他故作委屈的看向沈厌的背影。

脚登上第一级台阶时车门关了。

………………

第二天。

沈厌的数学笔记本不见了。

他清楚地记得昨晚睡前把它塞进了书包夹层，可现在翻遍所有口袋，只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糖纸——橘子味的，不是他的东西。

"找这个？"

江烬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同时落在课桌上的还有那本笔记本。封面被人用红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煞笔。

沈厌抬头，江烬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痞笑，左耳的黑色耳钉在晨光中衬得尤为显眼。

"你翻我书包？"

"不然呢？"江烬拉开椅子坐下，长腿直接跨到沈厌那边，"等着你主动给我看？"

沈厌皱眉翻开笔记本，发现最后一页多了一行字：

步骤多了。

笔迹潦草得像医生处方，但推导过程确实简洁漂亮。沈厌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突然合上本子。

"下次别动我东西。"

江烬凑近，呼吸蹭到他耳廓："那你告诉我，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沈厌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前排几个同学回头张望，张翔甚至吹了声口哨："哟，学霸和校霸一大早调情呢？"

江烬抓起桌上的橡皮就砸过去："滚。"

橡皮正中张翔额头，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沈厌趁乱走出后门，却被江烬一把拽住手腕——正好是那些伤痕的位置。

"松手。"

"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