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

两人僵持在走廊上，早读铃声刺耳地响起。

江烬的手指收紧，沈厌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灼烧皮肤。

"沈厌，"江烬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你他妈能不能别总一个人扛？"

沈厌愣住。

就在这时，广播突然响起："高二（3）班沈厌，请立刻到教务处。重复，高二（3）班沈厌..."

江烬的手松开了，"怎么回事？"

沈厌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

"我爸来了。"

教务处弥漫着劣质茶叶和陈年皮革混合的气味。

沈厌推开门时，一个中年男人正拍着桌子大吼："我儿子偷家里钱！你们管不管？！"

沈志国，沈厌的父亲。

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领带歪到一边，眼睛里布满血丝，浑身散发着隔夜的酒气。

教导主任老王皱着眉头往后躲，看到沈厌进来如获大赦："沈厌，你爸爸说你..."

"我没偷。"沈厌打断他。

沈志国冲过来，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那你书包里哪来的三百块钱？！老子钱包刚好少了三百！"

沈厌的眼镜被撞歪了，但他没去扶。

"那是我代写作业赚的。"

"放屁！"沈志国扬手就要打，却被突然冲进来的人拦住了。

江烬一把扣住沈志国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对方痛呼出声："这位叔叔，"他笑得瘆人，"教育局领导正在隔壁开会，您确定要现在闹？"

沈志国脸色变了变，最终甩开手，指着沈厌的鼻子骂："小兔崽子，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他踉踉跄跄地走了，教务处陷入尴尬的沉默。老王清了清嗓子："沈厌啊，你爸爸也是关心你..."

"关心？"江烬冷笑，"关心到满身酒气来学校撒泼？"

老王被噎住，沈厌已经转身离开。江烬追出去时，看见他站在走廊拐角，手指死死攥着窗框，指节泛白。

"喂，"江烬从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吃不吃？"

沈厌没接，江烬直接把糖纸剥开，把糖塞进他嘴里。

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炸开，沈厌被呛得咳嗽，眼眶发红。

"……难吃。"

"难吃就对了，"江烬靠在窗台上，"以毒攻毒。"

阳光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在地上投下两道交错的影子。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沈厌请假了。

江烬盯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

前排的林小雨回头小声问，"烬哥，厌哥去哪了？"

"关你屁事。"

林小雨撇撇嘴，递过来一张纸条，"那你帮我把这个给他。"

纸条上画着两个Q版小人，一个戴眼镜捧书，一个戴耳钉挥拳，中间用粉色荧光笔写着

厌烬CP后援会会刊NO.1

江烬直接把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再搞这些无聊的东西，老子连你一起揍。"

林小雨吓得转回去，但没过五分钟又传来一张纸条：你耳朵红了

江烬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全班安静如鸡，老陈从教案里抬头："江烬，发什么疯？"

"上厕所。"

他大步走出教室，却在拐角处撞见了周野。

"哟，烬哥，"周野挤眉弄眼，"听说你今天英雄救美了？"

江烬一脚踹过去："沈厌去哪了？"

"不知道啊，"周野躲开，"不过张翔那伙人刚才也鬼鬼祟祟溜了..."

江烬脸色骤变，转身就往校门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