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的第一场测试,江烬考了满分。
"变态吧......"
"肯定是作弊......"
议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沈厌抬头看向讲台。
江烬正倚在黑板旁,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对老师的夸赞毫无反应。
"江烬,"秃顶的竞赛教练推了推眼镜,"最后一道题,讲讲你的思路?"
江烬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教室,在沈厌身上停留了一秒:"用拉格朗日乘数法,三步搞定。"
教练眼睛一亮:"大学内容?"
"嗯。"
"自学?"
"闲着无聊看的。"
教室里一片哗然。沈厌低头在草稿纸上写下。
(显摆)
纸条传到江烬手里,他看了一眼,嘴角微勾,回了一句。
(吃醋?)
沈厌面无表情地把纸条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晚自习结束已是十点半。
沈厌洗完澡回来,发现隔在两张床之间的床单被人戳了两个洞。
江烬盘腿坐在床上,左眼凑在洞前,"哇,学霸出浴图。"
"......"
沈厌抓起枕头砸过去,江烬轻松接住,笑得肩膀直抖:"害羞什么,又没看到关键部位。"
"闭嘴。"
沈厌擦着头发坐到书桌前,翻开错题本。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一颗薄荷糖滚到他手边。
"补充能量。"江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熬太晚。"
沈厌剥开糖纸,清凉的薄荷味在舌尖蔓延:"你不复习?"
"不需要。"江烬躺回床上,"天才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沈厌回头看他,发现江烬已经闭上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沈厌转回去继续做题,却发现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
半夜,沈厌被一声闷响惊醒。
他睁开眼,借着月光看见江烬的床在剧烈晃动。
床单隔断已经被扯掉一半,江烬蜷缩在床上,额头抵着膝盖,浑身发抖。
"......江烬?"
没有回应。
沈厌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轻轻碰了碰江烬的肩膀,"做噩梦了?"
江烬猛地抬头,眼神涣散,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盯着沈厌看了几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妈?"
沈厌僵住。
江烬的手指烫得吓人,掌心全是湿漉漉的汗。
他的呼吸急促,目光没有焦距,显然还没清醒。
"是我,"沈厌轻声说,"沈厌。"
江烬眨了眨眼,突然松开手,向后缩了缩:"......操。"
沈厌去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回来,江烬已经点了根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经常做噩梦?"沈厌问。
"偶尔。"江烬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脸,"吵醒你了?"
沈厌没回答,只是坐到他床边:"梦见什么了?"
"......疗养院。"江烬吐出一口烟,"我妈站在天台边上,我跑过去拉她,结果发现是你。"
沈厌的心跳漏了一拍。
"然后呢?"
"然后我醒了。"江烬掐灭烟,"......幸好。"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银色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