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痛的不是失去,是那些明明能抓住的瞬间,却被我们亲手放走了。
沈砚辞藏在树杈里的信,周清沅没说出口的牵挂,老太太攥到变形的叶子,阿望烧到一半的信纸……就像北方梧桐的年轮,每圈都藏着道浅浅的痕,是没寄出去的邮戳,没系紧的红绳,没等到的春天。
我们总以为树会永远站在那里,信能慢慢寄,话能以后说,却忘了风会刮断枝桠,雪会冻住邮路,连最韧的根,也熬不过岁月的刀。到最后,南北的梧桐叶在风里相遇,却认不出彼此——北方的叶尖磨圆了棱角,南方的叶边刻上了锯齿,像两个被时光改了模样的人,擦肩而过时,只听见片叶响,像句被吹散的"我想你"。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总有些牵挂要变成树洞的秘密,有些思念要化作箱底的残叶,有些爱,要隔着南北的风,轻轻说声"算了"。可每当秋风起,还是会忍不住回头看,总觉得那片未落的叶,那句没说的话,还在某个树影里,等我们再回头时,能来得及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