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水顺着沈昭的下颌滴落，她的后背紧贴着湿滑的栏杆，再往后半步就是百米高空。丁程鑫的炸药绑带在闪电下泛着冷光，而马嘉祺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丁程鑫昭昭，过来

丁程鑫伸出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沈家继承权的戒指沾着雨珠

丁程鑫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沈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这个抚养自己十五年的男人，忽然想起他每次给自己喂药时温柔的笑容——那些药片让她忘记的，究竟是噩梦，还是真相？

马嘉祺突然向前一步，黑曜石佛珠在他腕间哗啦作响

马嘉祺程鑫，你连她母亲都敢杀，现在装什么好人？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丁程鑫瞬间扭曲的面容。

沈昭做出了选择。

她猛地抓住丁程鑫的手腕，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狠狠咬了下去！

丁程鑫啊！

丁程鑫吃痛松手的刹那，沈昭拽下了他那块百达翡丽手表。表带断裂的声响淹没在雷声中，而她已经翻身跃上栏杆。

丁程鑫拦住她！

丁程鑫的嘶吼混着炸药的滴滴声。

马嘉祺扑过来的手擦过沈昭的衣角，却只抓住一缕潮湿的发丝。

她像只折翼的鸟，坠入了暴雨肆虐的黑暗

下坠的瞬间，沈昭死死攥着那块手表。

表盘玻璃在剧烈震动中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恍惚间，她看到芯片上刻着一行小字

【顾婉死亡录像】

风声呼啸，往事如走马灯闪现——

- 五岁时母亲把她藏在衣柜里，轻声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

- 十五岁雨夜，丁程鑫把枪塞进她手里说“是他杀了你妈妈”

- 二十岁生日，她割腕时被丁程鑫救下，从此开始服用“维生素”

原来遗忘不是解药，而是最残忍的囚笼。她闭上双眼

沈昭在消毒水味中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马嘉祺下颌的胡茬。他趴在病床边沿睡着了，左手还紧攥着那串重新穿好的佛珠。

她试着动了动，全身的骨头立刻发出抗议的疼痛。

马嘉祺二十七处擦伤，三根肋骨骨裂

马嘉祺突然抬头，眼底布满血丝

马嘉祺幸好楼下是游泳池

马嘉祺下次找死前，记得先看看高度

沈昭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马嘉祺将吸管杯递到她唇边，突然道

马嘉祺手表里的视频，我修复了

屏幕亮起，画面里年轻的丁程鑫举着注射器，而病床上的顾婉竟然睁开了眼睛。

顾婉程鑫…别伤害昭昭…

下一秒，丁程鑫俯身在顾婉耳边说了什么，女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镜头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窗外——暴雨夜，十岁的沈昭正扒着窗台往里看。

马嘉祺关掉视频

马嘉祺你母亲是被灭口的，因为她发现了沈家在走私儿童药物做实验

他撩起沈昭的病号服袖口，露出内侧一个极小的圆形疤痕

马嘉祺这是接种痕迹，不是疫苗

沈昭触电般缩回手。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护士推着药车走进来：“沈小姐，该吃药了。”

药盘里躺着熟悉的白色药片。

马嘉祺突然捏碎那颗药，粉末簌簌落下

马嘉祺地西泮混合记忆抑制剂，吃够五年就能让人永久遗忘特定事件，你哥哥真是个医学天才

护士惊恐地后退，而沈昭已经拔掉了输液针头

沈昭他在哪！

马嘉祺按住她渗血的手背

马嘉祺警局。炸药是假的，但杀人未遂是真的

他勾起唇角

马嘉祺不过…他刚刚保释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