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昭在VIP病房的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窗外，雨后的城市泛着冷光，像一块被擦得太亮的玻璃。她摩挲着腕间的手表——丁程鑫送的百达翡丽，表盘边缘那道细小的划痕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咔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浑身紧绷。

马嘉祺你应该躺着的，肋骨骨裂不是开玩笑的

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抽过烟的沙哑

马嘉祺过来吃药

马嘉祺掌心里躺着一粒白色药片，和丁程鑫给的"维生素"一模一样。沈昭猛地后退，后背撞上窗框。

马嘉祺这是苯二氮卓类解毒剂

马嘉祺你体内积累的地西泮足够放倒一匹马

见她仍不动，突然将药片含进自己唇间

马嘉祺没毒，看好

沈昭下意识去拦，手指擦过他下唇。那一瞬的触感让她触电般缩回手，却见马嘉祺喉结滚动，真的咽了下去。

马嘉祺现在信了？

他重新倒了杯水，这次加了半片碾碎的药剂

马嘉祺小剂量开始，否则会有戒断反应

温水入喉，沈昭突然想起什么

沈昭你怎么知道丁程鑫给我下药？

马嘉祺解开袖扣，露出手腕内侧的针孔

马嘉祺因为我也被注射过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侧淡青的血管上

马嘉祺区别是，我撑过来了，而你……

后半句淹没在突然响起的手机震动中。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马嘉祺按下免提，电子变声器的声音刺耳地响起

龙套马总，令尊二十年前的海外账户很有趣啊

沈昭看到马嘉祺下颌线骤然绷紧。

龙套想要完整交易记录？用沈小姐手表里的芯片来换

电话挂断后，马嘉祺突然抓住沈昭的手腕，三两下拆开了那块百达翡丽的后盖——微型信号发射器在电路板上闪着红光。

"果然。"他冷笑

马嘉祺丁程鑫连住院都不忘监听你

沈昭盯着那个比米粒还小的装置，突然意识到：所以他才在病房里演那出吃药戏码。

马嘉祺从西装内袋取出个黑丝绒袋，倒出那串重新穿好的佛珠

马嘉祺这里有个U盘，能破解你手表里的加密数据

他捻动其中一颗刻着「昭」字的珠子

马嘉祺但需要你的体温激活

沈昭什么意思？

马嘉祺36.5度持续接触三分钟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

马嘉祺或者37度以上接触九十秒

病房突然安静得能听见点滴声。

最终是沈昭先动了。

她抓过佛珠按在掌心，另一只手解开病号服最上方的扣子，将珠子贴着锁骨凹陷处——那里有颗浅褐色的痣，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马嘉祺不够，温度差至少2度

马嘉祺突然握住她手腕他的拇指按在她脉搏上，那里正跳得飞快。沈昭抬眼看他

沈昭你早就计划好了

马嘉祺不，是你哥设计的芯片，他只算准你会信任我，没算准……

佛珠突然开始发烫。

沈昭低头，看到那颗「昭」字珠泛出诡异的蓝光。马嘉祺迅速抽走珠子插入笔记本，屏幕上立刻跳出进度条。

「解密中：顾婉死亡档案_23%」

马嘉祺现在该解决你的体温问题了

马嘉祺合上电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沈昭被放进病床时，监护仪的心跳线已经飙到120。

马嘉祺知道为什么芯片要体温激活吗

马嘉祺单手撑在她枕边，另一只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沈昭看到那道锁骨下的月牙疤——现在她知道了，那不是枪伤，是取芯片的手术痕

马嘉祺因为丁程鑫要确保只有他能唤醒你的记忆

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沈昭看着屏幕上130的心率数字，突然明白过来——

芯片在监测她的生理反应。

而此刻，某个地方，丁程鑫正看着这些数据。

马嘉祺的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廓

马嘉祺现在，说谎试试

沈昭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说

沈昭天台坠落时……我抓住的不是栏杆

沈昭是你……

警报声戛然而止。屏幕上的解密进度跳到100%，而马嘉祺的眼神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