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沈昭的指尖抵在马嘉祺的唇上，上面还沾着他的血。

监护手环的警报声仍在尖锐作响，体温已经跌至33.8℃，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但马嘉祺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马嘉祺咽下去

他的血带着铁锈味，滑过喉咙时像吞下一块烧红的炭。沈昭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入他的皮肤，而马嘉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电梯外，丁程鑫的身影已经消失，只剩下那块平板还在闪烁着她的体温数据——34.1℃……34.3℃……

——仍然不够。

马嘉祺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沙哑

马嘉祺你知道最快升温的方法是什么吗？

沈昭的睫毛颤了颤，目光落在他染血的唇上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攥紧了他的衬衫前襟，然后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比她想象中柔软，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薄荷的清凉。沈昭生涩地贴着他的唇瓣，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监护手环的警报声突然停了。

36.5℃……37.1℃……

体温在飙升。

马嘉祺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肆意掠夺她口腔里的空气，直到沈昭腿软得站不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马嘉祺呼吸，你想憋死自己吗？

沈昭涨红了脸，手指还揪着他的衣领

沈昭体……体温够了吗

男人低笑，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跳动的频率和她一模一样。

马嘉祺你说呢？

回到车上时，沈昭才发现自己还攥着那枚沈家戒指。

银色的指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昭昭永囚」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突然想起丁程鑫每次给她喂药时温柔的笑容——

“昭昭，吃药了。”

“乖，咽下去。”

“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马嘉祺突然抽走戒指，降下车窗直接扔了

沈昭你……

马嘉祺假的

他冷声道

马嘉祺真戒指在顾家老宅的保险箱里，刻的是「昭昭自由」

沈昭你怎么知道的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将她的掌心贴上自己锁骨下的疤痕

马嘉祺等你能想起这道疤的来历，我就告诉你全部

当晚，沈昭被安置在马嘉祺的私人公寓。

她躺在主卧的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监护手环上的数字稳定在36.8℃。

——这很奇怪。

按照之前的规律，她的体温应该已经开始下降了，可此刻却依然维持在安全阈值内。

浴室门打开，马嘉祺擦着头发走出来，水珠顺着他的腹肌滑入腰间的浴巾。沈昭立刻别开眼，耳尖发烫。

马嘉祺芯片开始适应了

他随手将毛巾丢在一旁，俯身撑在她上方

马嘉祺你的身体在记住我的温度

沈昭什么意思……？

马嘉祺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声音低沉

马嘉祺意思是，你以后每天都要吻我

马嘉祺——至少三次

梦里，十六岁的马嘉祺站在雨里，手里拿着一颗黑曜石佛珠，对她说：“藏好它，等我来找你。”

她睁开眼，发现马嘉祺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颗「昭」字佛珠。

马嘉祺做噩梦了？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沈昭我小时候……是不是见过你？

马嘉祺沉默片刻，反握住她的手

马嘉祺想起来再说

他起身要走，却被沈昭拽住衣角。

沈昭体温……好像又降了

马嘉祺回头看她，月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三秒后他俯身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