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管里的药剂泛着诡异的蓝光。
沈昭挣扎着想从实验台上爬起来，却被高热烧得四肢发软。她眼睁睁看着丁程鑫将那管液体全部注入自己脖颈，他的瞳孔在药物作用下瞬间扩大，整个人踉跄着扶住操作台。
沈昭师兄！
丁程鑫回头看她，忽然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像小时候教她认药材时那样温柔干净。
丁程鑫昭昭。
他轻声说
丁程鑫这次换师兄保护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按下转移程序的启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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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犬的电子音刺破空气：【神经链接转移程序激活——】
沈昭锁骨下的烙印骤然发烫，金色纹路如活物般蔓延，而丁程鑫的【A7】烙印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监护仪器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两条脑电波曲线开始剧烈波动——
一条在攀升，一条在消失。
沈昭不……停下！
沈昭伸手去够操作台，却被马嘉祺按住。
马嘉祺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沙哑
马嘉祺强行中断会更危险
丁程鑫跪倒在地，金丝眼镜滑落。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像正在被某种力量从内部蚕食。沈昭看到有血从他鼻子里流出来，滴在白大褂前襟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
丁程鑫记忆清除剂……加烙印转移……
他断断续续地笑
丁程鑫真是……完美的组合……
沈昭突然想起什么，拼命去摸腰间的金属徽章
沈昭用这个！妈妈说过它能调节——
丁程鑫没用的
丁程鑫摇头
丁程鑫除非……
他的目光移向马嘉祺
丁程鑫你愿意分享烙印
实验室陷入死寂。
马嘉祺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分享烙印意味着他将与丁程鑫建立临时神经链接，承受对方此刻的所有痛苦——更意味着，他会看到那些被刻意隐藏的记忆。
沈昭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背
沈昭求你了……
马嘉祺闭了闭眼，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B3】烙印。他单膝跪在丁程鑫面前，抓住对方的手腕按在自己锁骨上。
马嘉祺别误会
他冷笑
马嘉祺我只是不想昭昭愧疚
烙印相触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疯狂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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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
两个男人的神经链接形成金色桥梁，无数记忆碎片在其中流动。她看到十二岁的丁程鑫偷偷调换她的药；看到二十岁生日那晚他站在她病房外哭；看到更早之前，少年丁程鑫和少年马嘉祺其实曾是挚友，直到——
【顾婉的实验室爆炸夜】
记忆碎片里，丁程鑫颤抖着举起手术刀："为什么选他不选我？我才是您一手带大的学生！"
而顾婉捂着流血的肩膀，眼神悲哀："因为昭昭的烙印需要纯粹的温度……程鑫，你的链接早就被污染了。"
沈昭如遭雷击。
原来丁程鑫的执念，从来不只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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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链接断开时，丁程鑫已经昏死过去。
他的【A7】烙印彻底消失，只剩下一块平滑的皮肤。马嘉祺踉跄着站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强制链接的反噬同样严重。
机械犬轻轻叼住沈昭的裤脚：【转移完成，记忆清除率87%】
沈昭什么意思？
她颤抖着问
马嘉祺擦掉唇边的血
马嘉祺意思是，等他醒来……
"会记得实验室操作规范。"机械犬接话，"但不会记得自己是谁。"
沈昭的眼泪砸在丁程鑫苍白的脸上。她握住他逐渐冰凉的手，忽然摸到他无名指内侧有一行微小的刺青——
【昭昭要平安】
字迹稚嫩，像是很多年前，用最笨拙的方式刻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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