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大厦3

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后面标注着“离职”——陈默，职位：数据分析师，离职日期：2013年9月10日。

林墨盯着这个名字，心里泛起一阵疑惑。在所有人都失踪的情况下，这个人竟然能顺利离职？他是谁？现在在哪里？

就在他试图把这个名字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时，电脑屏幕突然黑了下去。不是正常关机的渐暗，而是像被人猛地拔掉了电源，瞬间陷入一片漆黑。

办公室里只剩下台灯发出的昏黄光线，将周围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林墨伸手去按主机的电源键，手指刚碰到按钮，就听到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像是有人在翻动纸张。

声音来自档案堆后面。

林墨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拳头，缓缓绕到档案堆侧面。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散落的几张旧文件，刚才消失的铁盒子也不在这儿。

“窸窣——”

声音又响了，这次来自头顶。

林墨猛地抬头，只见天花板的通风口格栅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正抓着格栅边缘，指甲上的红颜色在昏黄的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是13楼的那只手！

林墨吓得后退一步，撞在桌子上，台灯晃了晃，差点摔在地上。他扶住台灯，再抬头时，通风口的格栅已经恢复原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却比刚才更浓了。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抓起包就想往外跑。可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走廊里传来电梯“叮”的一声轻响——张涛回来了。

林墨定了定神，松开手，转身坐回椅子上。他不能让张涛看出自己的恐惧，至少现在不能。

张涛推开门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张涛“文件整理得怎么样了？”

林墨“还……还没弄完。”

林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林墨“太多了。”

张涛“正常”

张涛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张涛“我帮你分担一部分。”

他走到林墨旁边的空位坐下，打开电脑

张涛“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铁盒子？就在档案堆里。”

林墨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林墨“没看到，怎么了？”

张涛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侧过头看他，眼镜片反射着台灯的光，看不清眼神

张涛“没什么，就是个旧东西，可能早就被扔了。”

林墨没接话，低头继续整理文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张涛的手在桌子底下动了一下，像是在藏什么。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很轻，却清晰地钻进耳朵。

整栋大厦仿佛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连电脑主机的嗡嗡声都低了下去。

张涛“差不多了。”

张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张涛“剩下的明天再弄吧，文件我先收起来。”

林墨点点头，看着他把文件装进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里，锁进抽屉。

张涛“走吧，我送你下去。”

张涛拿起外套。

林墨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站起来

林墨“好。”

两人走到电梯口，张涛按下下行键。电梯很快就来了，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地毯上的暗红色污渍还在，只是似乎又多了几处。

张涛“进去吧。”

张涛示意林墨先进。

林墨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张涛跟着进来，按下了1楼的按钮。

电梯缓缓下降，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个个跳动。16，15……12，14。

还是没有13。

就在电梯即将到达1楼时，突然猛地一晃，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林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向张涛，发现张涛的脸色也变了，紧紧盯着显示屏。

显示屏上的数字开始乱跳，14，12，9，17……最后停在了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