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女帝孟孟斜倚在龙椅上,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她今日头戴九龙金冠,一袭明黄龙袍衬得肤色如雪,只是眉宇间那股子不耐烦已经快溢出来了。
"陛下,江南水患——"
"陛下,北疆战事——"
"陛下,选秀之事——"
"都给朕闭嘴!"孟孟一拍扶手,满朝文武顿时噤若寒蝉。她凤眼一扫,落在右侧站着的十个儿子身上,"你们几个,今日又闹什么幺蛾子?"
站在最前方的大皇子江恪一身玄色蟒袍,腰间悬着虎符,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母皇明鉴,儿臣今日可老实得很。"
"老实?"孟孟冷笑一声,"那为何王爱卿的胡子少了一半?"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站在文官首列的王尚书——果然,那平日里引以为傲的三缕长须,如今只剩下一缕半,凄惨地挂在下巴上。
二皇子柏闻轻咳一声,一袭月白锦袍纤尘不染,手中象牙折扇"唰"地展开:"皇兄向来手脚不干净,母皇又不是第一日知道。"
"柏闻!"江恪眯起眼睛,"昨夜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柏闻扇子一顿,耳尖微红,随即恢复从容:"皇兄慎言,朝堂之上,莫要胡言乱语。"
站在两人身后的三皇子季少一"噗嗤"笑出声来。他今日穿了件绛红锦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白皙胸膛,引得几个年轻官员频频侧目。
"季少一!"孟孟怒喝,"把你衣服穿好!堂堂皇子,成何体统!"
季少一不情不愿地拢了拢衣领:"母皇,儿臣这是为了大喵百姓着想。您看张大人、李大人、赵大人,从刚才起眼睛就没离开过儿臣,可见儿臣这是在为朝堂增添活力啊!"
被点名的几位大臣顿时面红耳赤,连连摆手否认。
"不要脸。"五皇子乔殊冷冷道。他一袭墨蓝长衫,面容精致却冷若冰霜,怀里还抱着一只布偶猫。
"小乔哥说得对!"八皇子夏予扬立刻附和,他年纪倒数第二,穿得最花哨,杏黄锦袍上绣满了各色蝴蝶,随着他蹦跳的动作仿佛要飞起来似的,"少一哥就是不要脸!"
"小羊,"季少一眯起桃花眼,"上个月是谁偷喝我的桂花酿,结果在御花园里抱着柏闻的腿唱歌来着?"
夏予扬顿时涨红了脸:"那、那是酒有问题!"
"好了。"一直沉默的太子顾子尧突然开口。他站在皇子首位,一身靛青蟒袍,面容冷峻,"母皇,该议政了。"
四皇子林致温柔地笑了笑:"子尧说得是。母皇,王尚书的事不如交给儿臣处理?我那儿有新配的生须膏,三日便能见效。"
王尚书感激涕零:"多谢四殿下!"
孟孟扶额:"行吧行吧。花哥,你怎么看?"
一直坐在凤座上的男皇后花哥这才抬起头。他今日穿了件藕荷色长衫,发间簪着朵牡丹,正拿着面小铜镜顾影自怜:"啊?陛下说什么?臣妾方才在看今日的妆容是否脱粉..."
孟孟翻了个白眼:"朕是说,选秀的事。"
"选秀?"花哥眼睛一亮,"好啊好啊!臣妾最喜欢看美人了!最好多选些俊俏的——"
"花哥!"孟孟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朝堂顿时又乱成一团。七皇子许向宁悄悄扯了扯六皇子许向安的袖子:"哥,你说这次选秀会不会给我们也选妃啊?"
许向安挠挠头:"我才不要,女人多麻烦。"
"我也不要。"许向宁甜甜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暗芒,"不如我们想办法把秀女们都吓跑吧?"
站在他们旁边的小皇子白锦(作者的OC)正低头摆弄一个精巧的机关锁,闻言抬起头,一脸天真:"向宁,需要我帮忙做痒痒粉吗?上次那个改良过了,效果能持续三天呢。"
"小白真乖。"许向宁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肃静!"孟孟终于忍无可忍,"今日朝会到此为止!江恪、柏闻留下,其他人滚蛋!"
众皇子如蒙大赦,立刻作鸟兽散。季少一临走还不忘对几个年轻官员抛媚眼;乔殊抱着猫头也不回地走了;夏予扬蹦蹦跳跳地追着乔殊喊"小乔哥等等我";双胞胎手拉手嘀咕着什么;白锦边走边拆解手中的机关锁;只有林致温柔地向母皇行礼告退,还不忘嘱咐王尚书稍后去他宫里取药。
待众人散去,孟孟盯着留下的两个儿子:"说吧,昨晚怎么回事?"
江恪一脸无辜:"儿臣不知母皇何意。"
"不知?"孟孟冷笑,"寅时三刻,御花园假山后,需要朕说得更明白些吗?"
柏闻手中折扇"啪"地合上,面色微变:"母皇,您派人监视儿臣?"
"朕还没闲到那份上。"孟孟揉了揉太阳穴,"是花哥半夜起来赏月,正好撞见你俩...算了,朕不想复述那些污言秽语。"
花哥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什么'心肝儿'、'宝贝儿'的,听得臣妾都害臊了~"
江恪:"..."
柏闻:"..."
"总之,"孟孟正色道,"大喵立国百年,从未有过兄弟...那什么的先例。你们若真有意,等选秀过后,各自娶了正妃,私下里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江恪脸色一沉:"母皇,儿臣不要什么正妃。"
"由不得你!"孟孟拍案而起,"你是长子,手握重兵;柏闻是次子,群臣拥戴。若你二人结合,朝堂必乱!"
柏闻轻叹一声:"母皇多虑了。儿臣与皇兄...不过是露水情缘,当不得真。"
江恪猛地转头看他:"柏闻!"
"皇兄,"柏闻淡淡一笑,"母皇说得对,我们...不该如此。"
殿内一时寂静。花哥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哎呀"一声:"陛下,您看恪儿眼睛都红了,怪心疼人的~"
孟孟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两个儿子:"总之,选秀在即,你们好自为之。退下吧。"
走出金銮殿,江恪一把拉住柏闻的手腕:"露水情缘?柏闻,你昨夜在我怀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柏闻挣了挣,没挣脱,只得压低声音:"江恪,这是宫里!"
"那去你那儿?"江恪凑近他耳边,"或者我那儿?"
柏闻耳根泛红,却仍强作镇定:"江恪,母皇的话你也听到了..."
"我不管。"江恪一把将他拉进拐角,抵在墙上,"你是我的,从小就是。"
柏闻抬眸看他,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轻叹:"...疯子。"
"为你疯的。"江恪低头吻住他的唇。
假山后,几双眼睛正看得津津有味。
"哇~"夏予扬捂住嘴,"江恪好霸气!"
乔殊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少儿不宜。"
许向安挠头:"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许向宁笑眯眯地:"不急,再观摩学习一会儿。"
白锦不知从哪掏出个小本本,正认真记录:"原来追求心上人要这样..."
"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林致无奈地摇头,却也没挪步。
远处,季少一倚在树上,手里晃着酒壶:"啧啧,小江江可以啊,平时看着粗枝大叶的,撩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不知何时出现的顾子尧站在他旁边,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季少一挑眉:"太子殿下不也看得挺认真?"
顾子尧:"..."
此时,江恪已经将柏闻亲得七荤八素,正欲更进一步,忽听一声轻咳。
两人触电般分开,只见花哥站在不远处,手里摇着团扇:"年轻真好啊~不过两位殿下,光天化日的,注意影响呀~"
柏闻整了整衣襟,强作镇定:"皇后教训得是。"
江恪却满不在乎:"花哥,您就当做没看见呗。"
花哥掩嘴一笑:"那可不行~不过..."他眨眨眼,"若是恪儿答应明日让御膳房给我做玫瑰酥,我今日就什么都没看见~"
江恪失笑:"成交。"
待花哥扭着腰走远,柏闻才松了口气,随即瞪了江恪一眼:"都怪你!"
江恪笑着将他搂入怀中:"是是是,都怪我。那二殿下要如何惩罚我?"
柏闻轻哼一声:"今晚到我宫里来。"
"遵命~"江恪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假山后的众人:"哦~~~"
柏闻身形一僵:"...江恪!"
江恪大笑:"看来咱们得换个地方了!"
说罢,一把抱起柏闻,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