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宅的玄关第一次迎来除了新一和毛利兰之外的常住者时,基德正拎着一个印着魔术帽图案的行李箱,对着鞋柜里码得整整齐齐的侦探主题拖鞋挑眉:“名侦探连拖鞋都这么有职业操守?”
新一弯腰把备用钥匙放在玄关柜上,回头就看见基德正踮着脚往客厅里张望,白色披风的下摆扫过地板,带起一阵薄荷味的风——这家伙居然还穿着怪盗服就来了。“先去换衣服,”新一指着二楼客房的方向,“我妈特意给你收拾了房间,别把魔术道具和我的推理笔记混在一起。”
客房的窗户正对着后院的樱花树,基德打开行李箱时,新一才发现里面一半是变装用的衣物,一半是拆解到一半的机械鸟和星轨模型。“你这是把整个魔术工作室搬来了?”新一拿起一个缀着宝石的发夹,突然想起上次基德伪装成女性时的模样,耳根有点发烫。
“总得有家伙防身。”基德笑着把发夹抢回去,别在衣领上,“万一组织还有漏网之鱼呢?”话音刚落,他突然伸手抓住新一的手腕,往衣柜后一拽——两人贴着墙壁站定,透过门缝看见毛利小五郎举着啤酒瓶从走廊经过,嘴里还嘟囔着“那小子怎么突然要合租,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等脚步声远了,基德才低头笑出声,呼吸扫过新一的颈侧:“看来得演场‘好室友’的戏码给毛利先生看。”
同居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像场磨合中的魔术。新一习惯凌晨三点在书房整理案件资料,总能听见隔壁房间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基德在调试他的星轨投影仪;基德总在早餐时用面包屑摆出密码图案,而新一总能精准破译出那是“冰箱里的牛奶快没了”。
某个雨夜,新一被雷声惊醒,下楼找水喝时,看见基德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正对着摊开的黑羽盗一笔记发呆,膝盖上放着那两块拼合的玉佩。“睡不着?”新一把热牛奶递过去,才发现他在看笔记里夹着的另一张照片: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坐在工藤宅的老沙发上,手里拿着同款的马克杯,杯沿印着双子星的图案。
“我爸以前常说,工藤宅的阁楼能看见全东京最清晰的北极星。”基德指尖划过照片里的阁楼窗户,“他每次来这里,都会把新设计的魔术密码藏在优作先生的书稿里。”
新一突然想起小时候翻到过父亲书稿里夹着的魔术卡牌,当时只当是出版社送的书签。他拉着基德往阁楼走,推开积着薄尘的木门,果然看见屋顶开着一扇天窗,雨丝正顺着玻璃的缝隙飘进来。“我爸说这里是‘秘密基地’,”新一指着墙角的旧书柜,“他藏了台老式星轨仪在里面,说是等我和‘另一个臭小子’长大了一起用。”
基德打开书柜时,星轨仪上的黄铜指针恰好指向北极星的方位,底座刻着的日期正是他和新一的生日中间那天。“看来两位父亲早就把剧本写好了。”他笑着转动指针,星轨仪投射出的光点在墙壁上拼出“欢迎回家”的字样,字迹和工藤优作的笔迹如出一辙。
雨声渐小的时候,两人窝在阁楼的旧沙发上,基德突然指着新一睡衣口袋露出的怀表链:“明天教我破解你那个反向指针的密码吧?”
“先学会垃圾分类。”新一挑眉看他,“昨天你把魔术烟雾的空罐扔进可回收垃圾桶了。”
基德突然凑近,指尖轻轻勾住怀表链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薄荷味混着牛奶的甜香漫过来:“那名侦探得先答应,以后查案带上我——毕竟同居室友的义务里,肯定包括‘协助搭档拆穿阴谋’这一条。”
窗外的北极星穿透云层亮起来,照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新一看着墙壁上缓缓转动的双子星投影,突然觉得工藤宅的每个角落都藏着未完的约定,就像此刻基德眼里跳动的星光,分明在说“这场同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