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时,关悦正盯着入口处的过山车示意图皱眉。中短发被风扫到耳后,露出一小片泛红的耳廓——她早上换便服时,对着镜子把领口的蝴蝶结系了三次才满意,此刻那点精心却被过山车轨道的陡峭曲线搅得有点发慌,虽然做过很多次过山车了,但是这次太高了,有139米,相当于45层那么高。
张小福怕?
张小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连帽衫,拉链拉到顶,却还是掩不住肩背沉稳的线条。他手里捏着两张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
关悦转头瞪他,眼里那点慌乱瞬间变成不服气。
关悦谁怕了?
话刚说完,远处过山车俯冲时的尖叫声刺破空气,她睫毛颤了颤,飞快地转回头去看示意图,假装研究路线。
张小福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很低,却被风送进她耳朵里。他伸手,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回去。
张小福先去坐旋转木马?
关悦幼稚。
关悦嘴上吐槽,脚步却很诚实地跟着他往那边走。旋转木马的灯光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晕,她看着一匹白色的木马,忽然停下脚步——那匹马的鬃毛上别着朵蓝色的假花,和上次在山里看到的很像。
张小福想坐那个?
关悦虽然没有说话,但张小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出生入死的战友。
张小福走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直接拉着关悦的手走过去。他的掌心温热,指尖带着薄茧,握得不算紧,却让人挣不开。关悦被他牵着,心跳像被按了快进键,却没舍得挣开。
木马车缓缓转动时,关悦抓着扶手的手指有点僵硬。张小福坐在她旁边的木马上,身姿笔挺,和周围兴奋的孩子格格不入,却在她转头看他时,忽然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中短发别到耳后。
张小福你小时候没坐过?
他问,语气平淡,眼神却带着点好奇。
关悦什么嘛?我之前经常和珊珊一起做,你还看到过呢。我们去过多少次了?唉,你不记得啊?那也是一定的,这么多年了嘛。
他“嗯”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在木马升到最高处时,忽然说。
张小福下次带他们来。
关悦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侧脸,把他冷硬的轮廓照得柔和。她忽然笑了,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关悦张教官,你其实很疼他们吧?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在木马即将停下时,伸手挡在她身前——防止她被惯性晃到。他的手臂结实,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关悦撞在他胳膊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关悦被旁边的棉花糖摊吸引了目光。粉色的棉花糖像朵云,她多看了两眼,就见张小福已经走过去,跟摊主说了句什么。
张小福给。
他把棉花糖递过来,粉色的糖丝沾了点在他指尖,他没在意,只是看着她。
张小福刚才看你教案夹里的便利贴,写着‘棉花糖要现做的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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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