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已经坐了不少学员，看到他们进来，都下意识地坐直了些。张小福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把她的餐盘推过去——里面是她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去了刺的鱼块。
张小福今天厨房做了玉米汤。
他把汤碗放在她面前。
张小福你上次说熬得糯。
关悦舀了一勺汤，温热的甜意从舌尖漫到心里。她抬眼，正好撞见他在看她，眼神里的柔和没来得及藏，像被阳光晒化的冰，清透又温暖。
关悦看着我干嘛？
她故意挑眉。
张小福看你喝汤的样子。
他没回避，拿起自己的筷子。
张小福比看学员叠被子顺眼。
周围传来飞禽小队和飞鱼小队低低的笑声，关悦瞪了她们一眼，转头却忍不住笑起来，飘逸的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他放在桌上的手。 他指尖微蜷，没动，只是看着她小口喝汤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像投进了星光，亮得藏不住。窗外的晚霞正浓，食堂里的灯光暖融融的，两个平时在训练场上冷得像霜的人，此刻在烟火气里，把所有的温柔都揉进了寻常的一餐一饭里。
万能人物众人：啧啧啧
张小福瞬间板起脸转过头。
张小福皮痒了，干什么？
张小福怒吼道。
万能人物黑蓝虎：在下面小声嘀咕，看你和嫂子在撒狗粮啊！
万能人物啄木鸟：就是就是
张小福你们吃完了？
张小福赶快到操场蛙跳100个！
面对张小福的训斥，学员们也不敢看张教官继续发火，于是都安静了，放下碗马上去操场了。
关教官笑了笑
关悦好了，别对他们那么凶
张小福他们这是找打
张小福蛙跳100个已经很仁慈啦，不管他们，继续吃吧
张小福露出一脸宠溺的笑，关悦也冲着张小福笑了笑
关悦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推过去些，刚想说“我帮你洗”，就见张小福已经拿起两个餐盘起身。他臂弯里搭着她的背包，另一只手稳稳托着两个餐盘，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碗沿时，顿了顿，抬眸看她。
张小福愣着干什么？
他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张小福晚了宿舍要锁门。
关悦站起身，头发随着动作扫过耳尖，有点痒。她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在灯光下投出稳重的影子，忽然想起刚才他替自己系鞋带时，手指划过鞋跟的力道——和他平时检查装备时一样，严谨里藏着说不出的温柔。
走到宿舍楼下，他把餐盘递给值班的学员，转身将背包递给她。
张小福晚上记得敷膝盖。
张小福再次叮嘱道，目光落在她微肿的脚踝上。
张小福明早训练我跟郑教官换了，你休息半天。
关悦抬头看他，路灯的光晕落在他睫毛上，软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关悦笑着说
关悦多谢张教官。
她声音有点发颤，说完转身就往楼上跑，头发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度。
张小福站在原地没动，手还停在刚才递背包的位置，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发梢的柔软
楼上的窗户被推开一条缝，关悦的脑袋探出来，中短发被夜风吹得乱翘，眼里的笑意亮得像星星。
关悦张教官，晚安！
他看着那扇窗户，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低沉而清晰，被晚风送进窗里。
张小福晚安，关教官。
宿舍的灯一个个熄灭，只有楼下的路灯还亮着，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楼梯口，像在无声地守护着什么。而那扇半开的窗户里，关悦摸着发烫的脸颊，看着楼下那个笔挺的身影，忽然觉得，今晚的月光，好像比平时甜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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