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训练基地的梧桐叶，在地面筛出斑驳的光点。关悦抱着一摞体能测试表走过操场时，正撞见张小福在纠正学员的匍匐动作。
他半蹲在泥地上，指尖捏着学员的脚踝。
张小福膝盖抬高一指，手肘别外撇。
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可关悦看得分明，他扶着学员小腿的手，刻意避开了对方磨破的伤口。
学员爬完三十米低桩网，他喊停的瞬间，关悦恰好走到终点线。她把手里的记录表递过去，表角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明明是夏末，他的指尖却带着点凉。
关悦三排平均成绩比上周快两秒。
关悦的声音比平时软些，视线落在他沾了泥的作训服袖口。
关悦你袖口磨破了，仓库新到了批作训服，我帮你领了套。
张小福接过记录表的手顿了顿。上周三暴雨，他带学员抢救仓库物资时蹭破了袖口，当时她在隔壁楼带理论课，居然也看见了。他低头签字，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
张小福放我办公室吧。
关悦“嗯”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他叫住。“
张小福下午格斗课用的护具。
他抬眼，目光扫过她的中短发。
张小福我检查过，有副护肘的搭扣松了，别让学员用。
她脚步一顿。那副护肘是她上周训练时用的，当时确实觉得有点松，随口跟器材室的学员提了句，没想到他会记着。阳光落在她耳尖，泛起点浅红。
关悦知道了。
午休时关悦去他办公室送文件，推开门就闻到淡淡的药味。张小福正坐在桌前擦药膏，左小臂上有块新的擦伤——想来是上午示范动作时蹭的。
关悦怎么不叫卫生员？
她走过去，自然地拿过他手里的药膏，棉签蘸了药，轻轻按在伤口上。他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又慢慢放松。
张小福小伤。
他声音低了些，视线落在她认真的侧脸。
张小福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关悦猜的。
关悦吹了吹他的伤口。
关悦你从不把伤带到训练场。
她收拾药膏时，瞥见他桌角放着个眼熟的保温杯——是她去年冬天落在射击场的，当时找了半天没找到，以为丢了。
关悦这杯子……
张小福保温还行。
他打断她，拿起桌上的苹果递过来，啦。
张小福食堂刚买的，甜的。
苹果被削得干干净净，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断。
关悦咬了口，果然甜得很。她看着他整理训练计划的侧脸，忽然想起上周考核，有个学员没及格哭了半节课，他嘴上说着“哭能提高成绩？”，却在午休时把那学员叫到办公室，额外补了两小时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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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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