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礼堂外的走廊挤满人流，江澄拎着魏无羡的衣领往前拽，魏无羡的校服后领被扯得皱成一团。

“江澄！快放开我！我自己会走！”魏无羡手脚乱蹬，像条被拎起的鱼，“好歹我是你师兄！你就这么对待长辈？！”

“少废话！”江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要不是怕你真迟到，谁管你！”聂怀桑抱着画册跟在旁边憋笑，圆框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

直到校门口的梧桐树荫下，江澄才嫌恶地松开手。魏无羡连忙整理衣服，嘴里还嘟囔着：“暴力狂！下次我一定要告诉师姐……”

“你敢！”江澄作势要踢，聂怀桑赶紧跳出来挡在中间：“好啦好啦，快上课了！羡羡、江澄，放学老地方见！”三人挥手道别，魏无羡望着江澄往三楼跑的背影，莫名觉得对方的校服都透着股气鼓鼓的劲儿。

回到教室，蓝忘机正端坐着预习课本。魏无羡一屁股坐下，胳膊肘往桌上重重一撑：“蓝二同学，刚才开学典礼可有意思了……”蓝忘机目不斜视，在草稿纸上又写下“请勿交谈”四个字推过去。

第一节是林梦的语文课，她抱着课本走进来，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翻开课本第一课，《沁园春·雪》……”魏无羡托着下巴，目光在黑板与蓝忘机侧脸间游移。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变得冗长，他数着蓝忘机睫毛颤动的次数，突然想起江澄在礼堂时别扭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魏无羡，你来朗读！”林梦的声音突然响起。魏无羡手忙脚乱站起来，磕得椅子发出刺耳声响，惹得全班哄笑。蓝忘机微微皱眉，悄悄把两人的课桌挪开半拳距离。

数学课上，秃头的张老师推了推下滑的老花镜：“这道函数题，蓝忘机你来回答。”蓝忘机起身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魏无羡趴在桌上，盯着他校服后颈的纽扣发呆。

英语课的王老师总爱把“very good”说成“歪瑞古德”，魏无羡憋笑憋得脸通红，转头想跟蓝忘机吐槽，却只看到对方专注记笔记的侧脸。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笔，思绪又飘到江澄身上——也不知道三班那家伙在干嘛，会不会偷偷睡觉被老师抓包？

此时的三班教室里，江澄正被历史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他咬牙切齿地盯着课本，余光瞥见后排聂怀桑正偷偷用画册挡着脸画小人。好不容易熬过一节课，聂怀桑立刻凑过来：“江澄江澄，下节体育课！要不要一起打球？”

“不去。”江澄没好气地合上书本，“我怕某些人又装模作样摔一跤，还要我背你去医务室。”

“哪有那么夸张！”聂怀桑委屈地撇撇嘴，“上次真的只是不小心嘛……”

而一班的魏无羡还在锲而不舍地骚扰同桌。他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视线，在草稿纸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兔子，悄悄推到蓝忘机面前：“像不像你？”蓝忘机看了眼画，默默把纸推回来，又在空白处写下：“再打扰，告知老师。”

魏无羡蔫头耷脑地趴在桌上，窗外的阳光把蓝忘机的影子投在课本上。他突然有点想念江澄嫌弃的眼神——虽然总被那家伙凶，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