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课

预备铃的余韵还在走廊回荡，英语老师王敏踩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咔嗒咔嗒"走进教室。她标志性的卷发像团燃烧的火焰，教案重重拍在讲台上的瞬间，魏无羡正把下巴搁在叠成小山的课本上，盯着窗外梧桐叶间漏下的光斑发呆。蝉鸣声透过半开的窗户涌进来，和远处操场的喧闹混在一起，在闷热的午后织成催眠的网。

"翻开课本第32页，今天学习新课文。"王敏推了推金边眼镜，鲜红的指甲敲打着黑板，"别以为开学第一周就能偷懒！"魏无羡偷偷打了个哈欠，把圆珠笔转得飞快。余光瞥见蓝忘机已经翻开课本，课本边角整整齐齐贴着蓝色标签，连便利贴都用直尺量着间距排列。蓝忘机的钢笔在纸面滑动，每一行笔记都像尺子量过般笔直，魏无羡看得无聊，在草稿纸上画起了小怪兽。

"魏无羡！"

炸雷般的点名让魏无羡手一抖，圆珠笔"啪嗒"滚落在地。前排女生憋笑憋得肩膀直颤，他弯腰捡笔时，听见王敏的高跟鞋声逼近："看什么窗外？你来朗读教材附录的拓展文章。"她的教案狠狠拍在魏无羡桌上，震得橡皮跳起来——那篇文章足有半页全是生词，连蓝忘机都微微抬起了头。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个男生幸灾乐祸地交头接耳，后排的女生则用课本挡住脸，偷偷观察这边的动静。

魏无羡抓了抓翘起的呆毛，慢悠悠站起来。阳光正好穿过玻璃斜斜照在他身上，把校服镀成暖金色。他清了清嗓子，标准的美式发音突然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开："Once upon a time..." 读到复杂的从句时，他巧妙地停顿换气，遇到生僻词汇也毫不卡顿。随着故事情节推进，他甚至模仿起角色的语气，读到恶龙咆哮时压低声音，公主求救时又尖着嗓子，逗得几个同学忍俊不禁。蓝忘机握笔的手悬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不自觉地专注起来。

最后一个单词落地，前排女生张着嘴忘记合上，后排男生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王敏的红色卷发随着点头轻轻晃动："连读技巧不错，词汇量也够。"她转身板书时，几个女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红着脸往这边偷瞄，还有人悄悄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角落里的男生酸溜溜地说："不就是会读几句英文，有什么了不起。"立刻被旁边的女生怼回去："有本事你读啊？"

"坐下吧。"王敏的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现在分析语法结构......"

魏无羡故意把椅子弄得吱呀作响，慢悠悠坐下来。他从铅笔盒里翻出橡皮，借着低头的动作朝前排女生挤眉弄眼，逗得对方用书挡住脸偷笑。余光瞥见蓝忘机正在标注笔记，他用铅笔轻轻戳了戳对方手臂："蓝二同学，我刚才是不是帅爆了？"蓝忘机握笔的手顿了顿，在草稿纸上写下"上课勿扰"推过来，字迹工整得像打印体。魏无羡吐了吐舌头，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校服口袋。窗外的风卷着蝉鸣涌进来，他转着笔假装听课，目光却偷偷扫过教室——女生们讨论的声音像小麻雀般叽叽喳喳，连后排总睡觉的男生都多看了他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