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欢迎

江厌离走之后，道具组就开始收拾了

阶梯教室的幕布刚垂到一半，台下的掌声就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木质座椅的缝隙，在舞台地板上撞出细碎的回响。林梦抱着剧本站在侧台，看着女生们像归巢的蜂群涌上来，手里的信封和礼盒在光里泛着亮色——那是给《云深不知处》剧组的谢礼，从主演到跑龙套的叶明词、苏涉，人人手里都堆成了小山。

魏无羡刚把玄色戏服的腰带解到一半，就被三个女生堵在道具箱前，手里的巧克力包装纸蹭到他的鼻尖。“魏同学！这是我攒了三周零花钱买的限定款！”他正想接，眼角余光瞥见蓝忘机被围在另一圈，女生们递过来的信封上都画着兔子，其中一个举着本笔记本：“蓝同学，能签在这页吗？我抄了你的台词！”蓝忘机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纸上落下清隽的字迹，耳尖红得像被舞台灯烤过。

而江澄站在舞台边缘，刚把宗主戏服的黑色披风扯下来，就有女生捧着包装精致的盒子走过来，声音细得像蚊蚋：“江同学，这是我做的杏仁饼，听说是你喜欢的口味。”他指尖触到盒子的刹那，瞥见蓝曦臣正站在不远处，被女生们围着签名，白袍袖口沾着的金粉蹭到信封上，像撒了把碎星。蓝曦臣抬头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信封：“江澄，你的"粉丝"比上周多了三成。”江澄耳尖一热，把杏仁饼塞进校服口袋，转身时披风扫过蓝曦臣的鞋尖，带起一阵淡淡的松木香。

金光瑶正帮苏涉整理戏服上的暗纹，女生们递来的锦囊在他臂弯里堆成了小丘，其中一个绣着缠枝莲的，他一眼就认出是秦愫的针脚——早上彩排时，他看见她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手里的绣绷上就是这个纹样。秦愫站在人群外，手里捏着封没送出去的信，信纸边缘被指尖捻得起了毛，直到金光瑶回头冲她笑：“秦愫，这个锦囊是你绣的吗？针脚真细。”她才红着脸把信塞过去，转身时撞进罗青羊怀里，对方手里的棉花糖蹭了她一裙摆。

“绵绵你看！”罗青羊举着张照片晃，上面是金子轩穿着绯红喜袍的样子，领口的金线在光里闪，“金同学刚才谢幕时看江姐姐的眼神！是不是特别温柔？”秦愫笑着点头，眼角却瞥见金子轩正把一盒巧克力往口袋里塞——那是江厌离临走前塞给他的，包装纸上印着“给演新郎的小笨蛋”，字迹娟秀得像朵莲花。

后台

温情靠在后台的门框上，指尖夹着支女生送的薄荷糖，糖纸在风里飘成小旗。她刚拒绝了第五个要签名的男生，转身时看见温宁被一群女生围着，手里的信封堆到了下巴，其中一个举着画纸：“温同学，你演的书童太可爱了！这是我画的Q版画像！”温宁的脸比戏服里的里衣还白，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指尖碰掉了女生手里的笔，弯腰去捡时，发梢扫过对方的手背，又慌忙的躲起来。

叶明词刚把盔甲的最后一根带子解开，就有女生捧着笔记本跑过来：“叶同学！你演的将军太帅了！这是我写的战损同人文！”他挠着头接过，盔甲的金属片蹭到苏涉的校服，对方正低头拆信封，其中一封的落款画着朵小蓝花——是上周美术课，苏涉帮她改过速写的那个女生。

薛洋正把颗橘子糖抛进晓星尘嘴里，女生们的惊呼声从旁边涌过来。“小星星你看，”他嚼着糖冲人群抬下巴，“魏无羡快被巧克力埋了。”晓星尘笑着擦掉他嘴角的糖渣，刚要说话，就有女生举着画跑过来：“晓同学！这是我画的你和薛同学的合照！”画里的两人穿着戏服，薛洋叼着糖，晓星尘举着剑，背景是片开得正盛的桃花。宋子琛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封没署名的信，封面画着三只兔子，他低头笑了笑，把信塞进薛洋的校服口袋：“有人给你的，别弄丢了。”

舞台中央，蓝曦臣正帮江澄把缠在袖扣上的丝带解开，那是女生送的礼物，红得像江澄腰间的穗子。“你的粉丝很用心，”他指尖划过江澄手腕的红绳，“这饼的味道不错，是刚才那个女生说的杏仁味。”江澄把半块饼塞进他手里，转身时撞翻了道具架上的剑，蓝曦臣伸手扶住的瞬间，两人的袖口缠在了一起，像系了个解不开的结。

幕布彻底落下来时，夕阳正从气窗斜照进来，在满地的糖纸和信纸上织成网。魏无羡举着支女生送的兔子灯跑过，灯影在蓝忘机的白袍上晃，像只跳跃的星子。温情把薄荷糖丢进嘴里，看着温宁数着信封傻笑，远处传来叶明词和苏涉的争执——大概是在抢最后一块签名板…

林梦拍了拍手，教案夹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各位，收拾好东西去参加文化节啦！记住，明天的画展可别迟到——教导主任说，要给今天最受欢迎的演员颁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