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时,江厌离正在给窗台上的多肉浇水。温情发来的微信带着个笑脸:“十点老地方见?”她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好”,米白色的围裙沾着点泥土——是刚才换花盆时蹭的,转身拿包时,看见金子轩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举着她的防晒帽:“记得戴这个,今天太阳大。”
商场门口的风铃响时,温情已经在长椅上坐着了。黑色短T恤配牛仔裤,帆布鞋的鞋带系得利落,看见江厌离走来,往旁边挪了挪:“刚买的冰美式,给你加了奶。”她把咖啡递过来,指尖碰了碰对方的手背,“你这裙子挺好看,新做的?”
“嗯,子轩说这个颜色显白。”江厌离的耳尖红了红,指尖拂过裙摆上的莲花刺绣,“上次在微信里说的那家刺绣店,今天能去看看吗?想给阿澄绣个笔袋。”温情笑起来,起身时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当然,我还约了温宁晚点来拎东西,他今天刚好休息。”
走进女装店时,店员正往模特身上套新到的连衣裙。温情随手拿起件湖蓝色的往江厌离身上比:“试试这个,像你画里的湖水色。”江厌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裙摆扫过脚踝时,突然想起婚前和温情第一次逛街——那时她还总躲着金子轩,是温情拽着她试了件绯红的衬衫,说“喜欢就该让他看见”。
试衣间的门刚关上,就听见温情在外面喊:“魏无羡刚发微信,说江澄把他的作业藏起来了,让我帮忙骂江澄。”江厌离笑着扣好纽扣:“别理他们,上次魏无羡把江澄的画具扔水里,还没道歉呢。”话音刚落,就看见温情举着手机走过来,屏幕上是魏无羡发来的委屈表情包,背景里江澄正举着作业冲镜头做鬼脸。
逛到刺绣店时,老板娘笑着迎上来:“江小姐来啦?上次说的线到了。”江厌离的目光落在柜台里的丝线盒上,指尖点着支浅金色的线:“这个能绣虞美人的花蕊吗?”温情凑过来看,突然拿起支银灰色的线:“再加点这个,像带露珠的样子,你弟肯定喜欢。”
两人趴在工作台前选图样时,温情的手机震了震,是温宁发来的:“姐,我到商场门口了,要不要先去买杯奶茶?”江厌离笑着推她的胳膊:“让他买两杯过来吧,上次喝的珍珠奶茶就不错。”温情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好”
江厌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社区义诊,聂怀桑说你泡的金银花茶特别受欢迎,下次教我呗?”
温宁拎着奶茶进来时,看见两人正对着刺绣绷笑。江厌离的指尖捏着绣花针,在布上绣出片小小的荷叶,温情在旁边帮她穿线,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姐,江姐姐。”温宁把奶茶往桌上放,白色T恤的领口沾着点奶茶渍,“刚才在楼下看见子轩哥了,他说等下过来接你。”
江厌离的耳尖红了红,手里的绣花针差点戳到指尖:“他怎么来了?”温情在旁边嗤笑:“还能为什么,怕你被我拐跑呗。”正说着,玻璃门被推开,金子轩走进来,手里拎着个纸袋,看见她们时,目光在江厌离身上停了停——紫色的裙摆衬得她肤色很白,像刚从画里走出来。
“买了点点心,”金子轩把纸袋往桌上放,里面是江厌离爱吃的玫瑰饼,“温宁说你们在这儿。”温情挑眉看他:“怎么,不放心我们俩逛街?”金子轩的耳尖红了红,没说话,只是把江厌离放在旁边的包往自己肩上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夕阳把商场的玻璃照得金灿灿时,几人往门口走。温宁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里面大多是江厌离给魏无羡和江澄买的零食。温情走在最前面,偶尔回头催他们:“快点,温宁晚上还要回去整理药箱。”
分开时,温情往江厌离手里塞了个小盒子:“上次跟你说的薄荷膏,温宁做的,驱蚊效果特别好。”江厌离的指尖捏着盒子,突然想起刚加微信那天,温情在朋友圈发了张温宁种的薄荷田,配文“比某人的草药作业认真多了”,下面她评论了个笑脸,从此对话框就没再空过。
金子轩牵着江厌离的手往停车场走,晚风把她的裙摆吹得轻轻晃。“温情说你绣的笔袋很好看,”他低头看她,“江澄收到肯定很高兴。”江厌离笑着点头,指尖在他手背上划了划“下次我们再约着逛街吧,她说有家新开的甜品店,芋圆特别好吃。”
车子驶过时,江厌离看见温情正帮温宁把购物袋往自行车上捆,黑色T恤的背影在夕阳里很挺拔。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刺绣店,温情悄悄说“其实温宁挺羡慕魏无羡的,有人跟他吵吵闹闹”,那时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绣线上,像织成了段温柔的线,把原本不相干的日子,都串成了闪亮的样子。
“在想什么?”金子轩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掌心的温度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江厌离摇摇头,往他身边靠了靠:“在想,有个能一起逛街的朋友,真好。”车窗外的路灯次第亮起,像撒了一路的星星,在婚后的寻常日子里,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