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开业当天,果然人潮涌动。
巨大的琉璃镜前围满了好奇的女客,一个个对着镜子啧啧称奇,再加上沈知意推出的“买胭脂送梳头”活动,更是吸引了不少人。
“这镜子也太清楚了吧!连我眼角的细纹都能看见!”
“这胭脂颜色真好看,涂在脸上也不油腻!”
“这个梳头的姐姐手艺真好,比我家里的丫鬟强多了!”
听着客人们的赞叹,沈知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张文彦穿梭在人群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伙计们招呼客人,脸上笑开了花。
沈知意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也有些成就感。
这就是她靠自己赚来的第一桶金的开始。
正看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谢景行。
他今天换了一身天青色的长衫,更显得丰神俊朗,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女客的目光。
“谢公子,您真的来了。”沈知意起身迎了上去。
“说好要来捧场,自然不会食言。”谢景行笑了笑,目光扫了一眼铺子里的景象,“看来,沈大小姐的生意很不错。”
“托谢公子的福。”沈知意笑着说,“不知谢公子想买点什么?是要送给哪位姑娘吗?”
谢景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只是随便看看。若是有合适的,或许会买一些送给家母。”
“原来是送给伯母的,那可得好好挑挑。”沈知意热情地给他介绍,“伯母若是喜欢淡雅一些的,这款‘月白’就不错,颜色清淡,还带着一股兰花的清香;若是喜欢明艳一些的,这款‘醉红’就很合适,显气色……”
谢景行耐心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匆匆跑过来,对着沈知意低声道:“大小姐,外面有位公子送了份贺礼,说是给您的。”
沈知意愣了一下:“谁送的?”
“没说名字,只说是您认识的人。”伙计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
沈知意接过礼盒,心里有些疑惑。会是谁呢?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簪,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一看就价值不菲。
沈知意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也想不出是谁送的。
“送贺礼的人呢?”沈知意问。
“已经走了。”伙计道。
沈知意皱了皱眉,把玉簪放回礼盒里。这玉簪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谢景行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
“没什么,收到一份匿名的贺礼。”沈知意笑了笑,没再多说,“谢公子,您挑好了吗?”
谢景行摇摇头:“再看看吧。”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眼神微不可查地闪了一下。
……
热闹的一天很快过去,打烊后,张文彦兴奋地拿着账本跑过来:“大小姐,您看!今天一共卖了足足八十两银子!除去成本,净赚五十两!”
五十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了。沈知意也很满意:“不错,继续努力。”
“是!”张文彦干劲十足。
正打算回府,却见春桃脸色慌张地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沈知意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是……是二小姐!她……她被人发现,在您的院子里放了些不该放的东西!”春桃急得快哭了,“老爷和夫人都在您的院子里等着呢!”
沈知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沈知柔?在她院子里放东西?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沈知柔的报复!
“走,回去看看!”
回到将军府,沈知意的院子里果然围了不少人。沈威和柳氏坐在正厅,脸色都很难看。沈知柔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柳姨娘站在一旁,脸色发白。
地上放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些符咒和头发,一看就是用来诅咒人的东西。
“知意,你回来了。”柳氏看到她,语气复杂。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知意走到正厅中央,目光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沈知柔。
沈威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自己问她!居然敢在你院子里放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简直丢尽了将军府的脸!”
沈知柔哭得更凶了:“不是我!爹,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在姐姐的院子里!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陷害你?”沈知意冷笑一声,“府里谁不知道你跟我不对付?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我没有!”沈知柔尖叫道,“姐姐,你不能因为我昨天去你的铺子闹了几句,就冤枉我啊!”
“我冤枉你?”沈知意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你昨天为什么要去我的铺子闹事?若不是谢公子及时出现,你的人是不是就把我的铺子砸了?”
提到谢公子,沈威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只是还没来得及问沈知柔。
“你还去砸知意的铺子?”沈威怒视着沈知柔,“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让你安分守己,你都当耳旁风了?”
沈知柔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柳姨娘连忙上前求情:“老爷,柔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沈知意打断她,“放诅咒人的东西,还是不是故意的?姨娘这话说得,未免太轻描淡写了吧?”
柳姨娘被她说得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说。
沈知意看着沈知柔,眼神冰冷:“沈知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这些东西是不是你放的?”
沈知柔咬着牙,死不承认:“不是我!”
“好,很好。”沈知意点点头,转向沈威,“爹,既然她不承认,那不如就报官吧。让官府来查,总能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若是真的是她,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报官?沈知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只是想吓吓沈知意,可没想过要报官!若是被官府知道了,她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柳姨娘也慌了:“大小姐,万万不可啊!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到官府去……”
“一家人?”沈知意冷笑,“她在我院子里放诅咒我的东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一家人?”
沈威的脸色也很难看。报官?那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将军府出了这种丑事?
“知意,”沈威沉声道,“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还是在府里解决吧。”
沈知意知道他的顾虑,也没真的想报官,只是想吓唬吓唬沈知柔。
“既然爹这么说,那我就听爹的。”沈知意道,“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沈知柔,罚你禁足三个月,抄写《女诫》一百遍,若是再敢胡作非为,休怪我不客气!”
沈知柔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能咬着牙应道:“是……”
柳姨娘还想说什么,却被沈威一个眼神制止了。
事情总算解决了,沈威和柳氏都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沈知意和沈知柔母女。
柳姨娘扶着沈知柔站起来,看着沈知意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却不敢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