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站在观礼台中央,阳光斜照在他的三角帽上,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而锋利。七万大军在滑铁卢的原野上列阵,铁甲反射着冷光,刺刀如林,战马嘶鸣。他的声音在旷野上回荡,每个词都像锤击在历史的铁砧上——直到第一支弩箭破空而来。
那支箭本该射穿他的喉咙。
它来自左侧第三座观礼台,一名瑞士卫兵突然抬起手弩,扣动机簧的瞬间,箭簇已至拿破仑眼前三寸。但皇帝的佩剑在鞘中发出一声尖锐的颤鸣,像是被无形的琴弦拨动。箭矢诡异地偏转,擦着他的鬓角钉入身后旗杆,箭尾仍在高频震颤。紧接着是第二支箭,来自右侧的奥斯曼使节团,箭头上淬着大马士革蛇毒,却在触及拿破仑胸前金纽扣时突然崩碎,仿佛撞上了透明的铁壁。
人群尚未反应过来,三道黑影已从观礼台跃下。普鲁士刺客的双手刺剑直取心窝,巴伐利亚杀手的战斧劈向颈椎,而那名伪装成法国近卫军的俄国人,袖中滑出的弯刀划向咽喉——三把武器在空气中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像是砍进了某种粘稠的实体。拿破仑的佩剑此刻完全出鞘,剑身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剑格处的宝石正以心跳般的频率闪烁。
“保护皇帝!”
贝尔蒂埃的吼声被爆炸吞没。第五名刺客引爆了藏在礼炮中的火药,气浪掀翻了半个观礼台。浓烟中,拿破仑看见最后三名杀手正从不同角度举枪瞄准——英国的长管来复枪、西班牙的双筒燧发枪、奥地利的气动狙击铳。枪声几乎同时响起,但子弹在空气中划出的轨迹却清晰可见,如同慢动作般旋转着逼近。他的佩剑突然脱手悬空,剑尖迸发出七道蓝白色电弧,将铅弹全部熔成赤红的液滴。
近卫军的反击比思维更快。瑞士弩手的头颅被马刀削飞时,表情仍凝固在惊愕上;普鲁士刺客被五把刺刀钉在地上,像标本般抽搐;俄国人的弯刀连着手臂一起被火炮轰碎。唯一幸存的巴伐利亚杀手试图咬碎毒囊,却被达武元帅铁钳般的手掐住下颚。“活着,”元帅的声音比北冰洋更冷,“你会后悔活着。”
硝烟散去时,七芒星纪念碑前已是一片血色修罗场。拿破仑弯腰拾起佩剑,发现剑身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铭文——那是七个扭曲的符文,正随着他的心跳逐渐渗入钢铁。被按跪在地的刺客突然狂笑起来,满嘴鲜血喷出诅咒:“每杀死一个,诅咒就深一层……七重地狱等……”达武的拳头让他闭上了嘴,但那些词句已经烙进所有人的耳膜。
拉瓦莱特伯爵从刺客领口扯下一枚徽章——比指甲盖还小的金属片上,八国纹章环绕着中央的九头蛇图案。更骇人的是徽章背面,用显微镜才能看清的刻字:
**“第八同盟,九人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