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伊比利亚高原上,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着法军的行军纵队。拿破仑骑在战马上,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马德里轮廓。这座城市本该在三天前就进入视野,却始终像海市蜃楼般遥不可及。更奇怪的是,侦察兵带回来的情报互相矛盾——有人说城门大开,有人报告城墙上有重兵把守。
"陛下,第三骑兵团回来了。"贝尔蒂埃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困惑,"他们说...马德里是座空城。"
拿破仑眯起眼睛,看着远处飘忽的城市轮廓。他的佩剑在鞘中微微震动,剑柄上的宝石折射出奇异的光斑。"传令停止前进,派'雪绒花兵团'去侦察。"
这支精锐山地部队刚出发不久,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浓雾笼罩了平原,接着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不是西班牙军队常用的那种铜号,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带着颤音的木制乐器。最令人不安的是,雾中开始出现模糊的人影,排着整齐的方阵向法军逼近。
"准备战斗!"军官们的喊声在队伍中回荡。
但当第一排法军士兵开火后,子弹却穿过了那些影子,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更可怕的是,这些"幽灵军团"竟然开始还击——没有枪声,但前排的法军士兵却接二连三地倒下,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瞳孔放大,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惊恐中。
拿破仑立刻下令撤退到最近的村庄。在村中教堂里,军医检查了那些昏迷的士兵。"不是中毒,"老军医摇着头,"他们的心跳和呼吸都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深夜,一个衣衫褴褛的牧羊人偷偷溜进营地。他交给贝尔蒂埃一块奇怪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复杂的凹槽。"镜堡,"老人用蹩脚的法语解释,"西班牙人在用镜子打仗。"
第二天黎明,拿破仑亲自带领侦察队出发。他们发现马德里周围的平原上竖立着数十座奇怪的木塔,每座塔顶都装着巨大的铜镜。更精妙的是,这些镜子通过滑轮和绳索系统可以调整角度,将远处的景象投射到特定位置。
"光学把戏,"工兵团长惊叹道,"他们用镜子制造幻象!"
拿破仑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命令部队收集所有能找到的铜盆、盾牌和玻璃器皿,在营地后方搭建起一面巨大的反光墙。当正午的阳光照射在这面粗糙的"镜子"上时,奇迹发生了——远处的"幽灵军团"突然扭曲、消散,露出了真实的地形:马德里城墙下根本没有军队,只有几队工兵在操纵镜塔。
但真正的转折发生在傍晚。一支法军侦察小队在镜塔附近俘获了一名西班牙军官。从他身上搜出的不是作战命令,而是一封盖着王室火漆印的密信。信中的内容让拿破仑眉头紧锁——西班牙国王早已逃离马德里,留下这座空城作为诱饵。更令人不安的是,信中提到了"七重陷阱"和"第九位使者"。
夜幕降临时,拿破仑站在营地高处,望着远处马德里城墙上的灯火。那些灯光排列得太过规律,像某种密码。他的佩剑再次震动起来,七个符文中的第三个开始发出微弱的光。皇帝突然明白了什么,命令炮兵对准城墙上一段没有灯光的黑暗区域开火。
第一发炮弹命中后,整段城墙像纸牌屋般坍塌,露出了后面隐藏的炮台。原来西班牙人故意制造空城假象,引诱法军进入预设的杀伤区。但现在,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被识破了。
黎明时分,法军先头部队终于踏入了马德里。城市确实几乎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老弱病残的市民。但在王宫大厅里,拿破仑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一面巨大的铜镜,镜框上刻着与牧羊人给的金属片相同的凹槽图案。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镜子上时,反射的光斑在王宫地板上形成了一个清晰的七芒星,星图的第七个角指向南方某个地点。
"这不是结束,"拿破仑轻声自语,"而是另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