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巴塞罗那沐浴在异常灿烂的阳光下,海风裹挟着橙花的芬芳掠过加泰罗尼亚广场。拿破仑站在大教堂的台阶上,注视着广场中央那座连夜铸造的七角形祭坛。祭坛表面镶嵌着从七个战场带回的战利品:比利牛斯的蓝色矿石、安道尔的指南石、马德里的铜镜碎片、塔霍河的水纹石、马略卡岛的铜制仪器、里斯本的修道院彩玻璃,以及——他指尖轻抚的佩剑第七个符文,此刻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金色光芒。
"陛下,加冕袍准备好了。"侍从捧着深蓝色的天鹅绒长袍跪地。袍角用金线绣着伊比利亚半岛的地形图,每一处山脉的纹路都与拿破仑佩剑上的符文走向惊人地吻合。更精妙的是,当阳光照射时,绣线中的银丝会显现出隐秘的七芒星图案。
大教堂的钟声突然自行鸣响,不是人为拉动的节奏,而是一种诡异的、如同来自深海的回响。观礼的西班牙贵族们不安地交换眼神,几个老妇人已经开始画十字。拿破仑却笑了,他知道这是地底埋藏的古老铜钟在佩剑能量影响下的共振——就像里斯本修道院那晚一样。
加冕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当大主教捧起镶有七颗宝石的金冠时,拿破仑突然抬手制止。全场寂静中,他解下佩剑平放在祭坛上,剑尖指向正东方的耶路撒冷方向。"今天我不需要这个,"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广场,"因为伊比利亚将用法律而非刀剑站立。"
《伊比利亚法典》的羊皮卷轴在祭坛上缓缓展开。这不是普通的法典,而是用七种墨水书写:比利牛斯的雪水、安道尔的矿砂、马德里的金粉、塔霍河的淤泥、马略卡的海盐、里斯本的葡萄酒,以及——拿破仑划破手指滴入的鲜血。当七种液体在特制羊皮纸上交融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墨水自动重组,形成立体的半岛地形图,每条河流与山脉都闪烁着微光。
法典宣读完毕后,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祭坛上的佩剑突然悬浮而起,七个符文脱离剑身,如星辰般环绕拿破仑旋转。最年长的加泰罗尼亚主教当场昏厥,因为他认出了这种圣像画中描绘的"七圣灵环绕"。当符文重新落回剑身时,第七个符文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散发出太阳般的光芒。
夜幕降临后,巴塞罗那港举行了盛大的灯火庆典。但拿破仑独自站在蒙特惠奇城堡的露台上,凝视着南方地平线。贝尔蒂埃匆匆赶来,手里攥着刚到的密信:"陛下,低地国家急报!瑞士军团..."
拿破仑抬手打断了他。佩剑此刻正平放在石桌上,剑尖指着东北方向微微颤动。更诡异的是,剑身上新点亮的金色符文正在桌面上投射出地图光影——清晰显示出布鲁塞尔、安特卫普和阿姆斯特丹的位置,每个城市上方都悬浮着一个燃烧的七芒星标记。
"准备马车,"拿破仑收起佩剑,金光在剑鞘合拢的瞬间熄灭,"北方的雪要化了。"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时,港口的灯塔突然全部变成了血红色。不是人为操作,而是某种未知力量的影响。拿破仑站在马车前最后回望了一眼巴塞罗那——这座城市的所有教堂尖顶都隐约泛着金光,仿佛被无形的网络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笼罩整个伊比利亚半岛的巨大七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