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那的黎明被急促的马蹄声撕裂。拿破仑正在检阅新组建的加泰罗尼亚军团,佩剑突然在鞘中剧烈震颤,剑柄上的第七枚符文迸发出刺目的红光。传令兵几乎是摔下马背,手中攥着的三封信件沾满汗水和血迹。
"布鲁塞尔...达武元帅..."年轻人哽咽得说不出完整句子。第一封信的蜡封已经碎裂,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半页战报。拿破仑接过时,指尖触到某种黏腻的粉末——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掺杂着荧光的诡异蓝色液体。
贝尔蒂埃大声朗读出噩耗:达武在布鲁塞尔市政厅遇刺,凶手是位荷兰女伯爵,在亲吻他面颊时将毒液注入元帅的瞳孔。更诡异的是,刺客临死前用血在地板上画出了与拿破仑佩剑上完全一致的七个符文,只是排列顺序正好相反。
第二封信来自斯特拉斯堡。瑞士军团突破莱茵防线的方式令人毛骨悚然——他们驱赶着数百头绑着镜子的牛群冲锋,反射的阳光形成某种特定频率的光波,让法军哨兵集体陷入癫狂。信纸边缘的笔记显示,这种战术与马德里幻影战役如出一辙,但规模大了十倍不止。
当第三封信被展开时,整座军营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这不是普通的信件,而是用某种半透明的皮膜制成,在阳光下显现出立体地图。拿破仑的佩剑自动出鞘三寸,剑尖射出的红光与地图上的七个光点相连,形成覆盖整个低地国家的巨大网络。最令人不安的是地图边缘的批注,用古老的弗里斯兰语写着:"当第七个符文点亮,铁王座将属于..."
"准备北上的辎重。"拿破仑的声音比极地的冰更冷。他将佩剑平放在地图上,七个符文依次亮起,在皮膜上烙下焦痕。奇怪的是,这些痕迹并不破坏地图,反而显现出更多隐藏细节——每条主要河流的特定弯曲处都标着微型九头蛇图案。
当天下午,巴塞罗那港发生怪事。所有法国战舰的罗盘同时失灵,指针疯狂旋转后全部指向西北方的安特卫普。老水手们窃窃私语,说这是"海妖的召唤"。更离奇的是拿破仑佩剑的新变化:当他在海图上勾画行军路线时,剑尖划过的轨迹会短暂发光,形成精确的潮汐和时间预测,精确到分钟级别。
夜幕降临前,最后一份情报送达。比利时流亡政府正在安特卫普组建新军,但装备的不是常规武器,而是某种铜管装置——与马略卡岛缴获的光学武器极为相似。随信附上的素描显示,这些装置上全部刻着倒置的七芒星,中心位置镶嵌着蓝色晶体。
深夜的作战会议上,拿破仑突然将佩剑插入会议桌中心。剑身发出的不再是红光,而是分裂成七道光束,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动态的作战地图。各位将领惊愕地发现,这地图不仅显示地形,还实时更新着敌军调动情况——就像有个无形的侦察网络在持续提供情报。
"三天后抵达里昂,"拿破仑的手指划过光影地图,"瑞士人会在伯尔尼高原设伏。"他的指尖停在某处山谷,那里的光影特别暗淡,"这里的地脉被切断了,用圣殿骑士的老办法。"
当将领们散去准备时,拿破仑独自留在帐篷里。他取出从里斯本密室带回的九头蛇徽章,将它按在佩剑第七个符文上。徽章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的水晶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正北方——恰好是布鲁塞尔大广场的位置。更诡异的是,水晶中浮现出达武元帅临终前的画面:他嘴唇蠕动着重复同一个词,看口型是..."镜子"。
黎明时分,第一支北上的纵队已经整装待发。拿破仑站在马车前最后回望地中海,佩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嗡鸣。七个符文全部亮起,在晨雾中投射出一段拉丁文箴言:"谁掌控低地,谁就扼住欧罗巴的咽喉。"下方缓缓浮现出一行新文字:"但咽喉之下,还有心脏。"